齐柏首站在门口,看他朝马路上走去。
“最近也不是什么上坟祭祖的日子吧?”齐柏首疑惑地嘟囔了声,这个时候来买纸钱,实在是罕见的很。
“没准是在外地工作的人回来了”,齐长青看着女儿,想到她这些日子的变化,眼中全是喜悦。“快来吃饭吧,都快凉了。”
齐柏首应了声,坐下接着吃饭。
刚刚步伐还颤抖的老人走到了马路上,然后上了停在路旁的一辆面包车。快到车旁的时候,他佝偻着的身体挺直了,脚步也比先前快了不少。
他朝左右两边看了一眼,随后上了面包车上。
面包车里坐满了人,他把手上的东西随便一丢,然后在空位上坐下,手在脖子附近摸索了几下,轻轻一撕就撕下了一张人脸来,露出了他原本的模样。
那是一个小眼男人,看着约三四十岁,给人的感觉像是老鼠成了精。
“父女两个一个没少,都在家里”,他对周围人报告说,“一老一小,翻不起风浪的。”
面包车熄了火,玻璃也被黑色的膜挡住,外人根本不会注意到车里居然还有七八个人在那坐着等天黑。
棚户区的夜晚比市里暗了许多,就连路边的路灯都无精打采的,只能照亮那一丁点的地方。整个棚户区有近半的地方都是黑着,少数人亮着黄色的灯。
与几里之外的繁华形成了鲜明对比。
棚户区像是被整个南鸣市遗忘了一样,永远生活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里,慢慢的生霉发馊,无人问津。
香火铺里亮着灯,齐柏首看着符纸发呆。
她画的符,在房间里已经堆了厚厚的一摞,画出的符,也从稚嫩变得成熟。这段时间的修炼,让她跨上了修道的的路,感官也比之前敏锐了许多。
她的心不安地跳动,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可是她从傍晚等到天黑,再等到子夜,等到全棚户区都睡着了,还是没有发生什么。
齐柏首第一次对自己的第六感产生了怀疑。
面包车的门打开了,下来了7个人,他们皆穿着黑衣,踏入棚户区的时候像是影子融进了阴影里。
凌晨两点,正是人类睡的正熟的时候,除了少数习惯晚睡的夜猫,鲜少有人在这个时间段醒着。
他们穿着布鞋,脚步轻的像是老鼠。
傍晚去买纸钱的男人走在最上面带路,把他们带到香火铺门前。
香火铺是有院子的,他们也都是练家子,轻轻松松就能翻过围墙,没发出一丁点的声音。
他们依次落在狭窄的小院里,有人不小心摸到了一块石板,随后好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借着月光,那个人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指像是被针戳破了一样,渗出了黑色的血。
他把黑血吸出,然后吐在地上,直到血的颜色变为鲜红色。
已经进了院子的几人把目光放在隔温石板上,看见石板下有一只巴掌大的白色蝎子,正立着尾巴,指着他们。
这是苗千雪当初从某宝买的蛇蝎,准备把它们炼成蛊,不过后来走的太急,把它们落下了。
齐柏首也不知道怎么养蛊,就把它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偶尔抓到些老鼠会丢进去。
她没看过石板下的情况,只当它们喜欢阴凉,躲在石缝间不愿意出来。齐柏首不知道的是,当初她花了重金买的蛇蝎幼崽只剩下这一只。
院子里的动静终究引起了齐柏首的注意,不过她没想到居然有人会翻她家的院墙罢了。等她拉开通往后院的门时,看见自家狭窄的院子里站了四个人,墙头上还蹲了一个准备跳下来的。
她家已经算家徒四壁,连一丁点现金都掏不出来,不知道为何这么遭贼惦记。
齐柏首本来以为是些不服正业的少年缺钱,来她家铺子想偷一些上网费,却不想仔细一看,这些人年龄层次不齐,明显是会手脚功夫的。
她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反应,站在隔温板上的透明蝎子扑向了离它最近的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我下个月能完结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