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是我的儿子,注定要过这样的生活,不可能真的轻松。”
“姐姐会回来的,实在不行,还有职业经理人,退一万步,我接受联姻。”
“你是想气死我!”
以上,是父子俩数次谈话的只要内容的精华版,最后一次是魏礼云因为胃出血住院,对话里多了两句:
“给你几年时间,三十岁,如果到三十岁,还没有确定继承人,你必须回来。”
“好。”
然后在他的二十九岁,上天送给他一份大礼,他的姐姐回来了,并且谢天谢地,据说她很有商业天赋,她的养父母家还是开酒厂的,听说她家的酒很棒。
而昨晚喝过的花雕,的确是上乘佳酿。
这让他的心情在今天一天都保持着轻松愉悦,看什么都很顺眼,甚至连看到有参加培训的服务员练习倒酒时没有将酒标对准客人,他都没有皱眉,只是温和地纠正过来,然后说了句:“如果你连最基本的侍酒流程都无法做好,就只能一直是服务员,连助理侍酒师的职位都无法给你。”
四十分钟后,培训练习结束,酒店也开始进入晚市的准
备工作中,魏桢准备走了。
“你今天心情很不错?”酒水总监李诗跟他一起往外走,边走边调侃的笑道。
魏桢理了理西服的袖子,语气轻快,“是啊,我姐姐回家了,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李诗一怔,魏家大小姐找回来了?听说找了二十多年,竟然真的找到了?
对于魏家来说,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但对于魏氏的员工来说,这更像一场战争的开始。
魏氏一下子就有了两个适龄的继承人,那魏总是不是会放弃一直不肯进公司的魏桢,转而培养找回来的女儿?
没有人知道父子俩曾经的数次谈话,更不知道桑萝到底性情、资质如何,消息一传出,人心便浮动起来。
“这样也好,可以趁机观察观察。”魏礼云接到魏桢的电话后,语气平淡地应了声,然后道,“你找人查一下昨天跟着你桑家伯父过来的那个小伙子,我看他和你姐姐关系不比寻常。”
魏桢应了声好,又劝:“爸,您最好不要插手姐姐的私事,她会很反感。”
“我知道,就是查查,心里有数才不慌。”魏礼云答应道,又说有会要开,挂断了电话。
黑色保时捷离开繁华的市中心,向省医院的方向疾驰,七拐八拐进入一座安静的广场,然后他下车,将司机打发走,独自走进一条小巷。
已经布满岁月痕迹的砖墙缝隙有绿色的小草刚刚伸出头,屋檐下挂着一对四大美人图灯笼,门边竖招牌,用飘逸的行楷写着“沉醉”二字。
他推开雕花木门走进去,绕过一道窄窄的影壁,视线豁然开朗,正在吧台检查酒水的江东见到他便招呼道:“师父,您来啦。”
魏桢点点头,上了二楼,将西服外套脱下挂好,祖母绿的袖扣也一并摘下,袖子卷起,围裙在腰间勾勒出男人细窄的腰线。
夜幕降临,京淮酒店迎来一批批客人,侍酒师们注意着每一个走进餐厅的客人,赶不赶时间?开心还是低落?是商务宴请还是家庭聚会或是其他?对每一个问题的判断,都会影响他们为客人推荐的酒水。
沉醉酒馆则轻松多了,魏桢站在吧台后面,笑眯眯地同客人们打招呼,“欢迎光临。”
门外,桑落酒仰头看着四大美人灯笼,好奇地问徐薇:“这里真的是酒馆,不是私房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