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口,声音便有些哽咽,还有些无奈和疲惫,“阿鲤我是姐姐。”
“你你魏桢哥不是坏人,他是我弟弟,你、你跟他过来好不好?爸爸妈妈也来了”
“我没有哥哥,他不是我哥哥。”桑萝话还没说完,桑落酒就忍不住赌气反驳道。
桑萝叹了口气,声音又低了一点,“阿鲤你不要哭了,好不好?我知道有些事你很难接受,但是你等我跟你解释,好不好?”
听着姐姐比平时更温柔地哄着自己,可桑落酒还是忍不住难过,反驳的话又说不出口,只好用手背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低低的嗯了声。
然后对徐薇他们道:“他不是坏人,是过几天我再跟你们解释”
她心情乱得很,实在没兴致再多说什么。
徐薇愣了愣,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魏桢笑笑,“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
魏桢摇摇头,说没事,然后看一眼桑落酒,看见她抬头仓促的看了
自己一眼,又飞快垂下头去。
眼睛红红的,魏桢想,她可能真的很难过吧。
对于他和父母来说,是找回了失散二十多年的亲人的喜事,恨不得大排筵宴昭告天下,可是对于桑家人来说,等于是失去了一个女儿,这比嫁女还要让他们难过。
不怪她会哭成这个样子。
桑落酒下阶梯的时候,魏桢怕她因为哭过而看不清路,于是伸出手去,想要扶她,却被她躲开了。
他的手只能有些尴尬地收回来,然后笑笑,无何奈何。
徐薇和陆展学还有徐奇站在一起,目送着桑落酒坐上一辆黑色的保时捷,然后有些好奇地道:“落酒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是吧,以前没听她说过哪个亲戚或者熟人开保时捷啊。”
“她看起来很不对劲”
三个人讨论了几句,没讨论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只要能确定带走桑落酒的不是坏人就足够了。
车子行驶得很平稳,桑落酒看着窗外倒退的熟悉建筑,心里的感觉越来越糟糕。
等红绿灯的时候,魏桢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建议道:“桑小姐,你、需不需要补一下妆?”
桑落酒愣了一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哑着嗓子道了声谢,然后从随身的包里找到自己的化妆品,打开小镜子才看一眼,就愣了。
镜子里的女人鬓发已经乱了不说,眼下还一片青黑,眼里红血丝清晰可见,眼皮也有些肿,原来自己今天这么憔悴吗?
她拿着粉扑,往脸上盖粉,可是却发现怎么都无法完美掩盖这份憔悴,只好烦躁地放弃,随便擦了擦脸,又抹了点口红,将头发重新盘整齐就算了。
她喜欢浪漫优雅的法式盘发,也喜欢编各种辫子,时间长了,手指灵活得很,魏桢开车间隙从后视镜里看见她低头编发的一幕,先是惊讶,然后便是微微好奇。
魏桢记忆中,母亲一直是便于打理的短发,也没见过其他女性梳妆打扮是怎样的,眼下好奇心起,便不时拿余光从后视镜里去看坐在后面的桑落酒。
车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魏家。
魏家住在容城鼎鼎有名的颐和别墅,这里地处容江上游,背山面水,环境清幽,是本地有名的几个豪宅
区之一,桑落酒曾经来过一次,那个时候她在中天的实习期刚刚结束,转正后先给徐奇做助手,有一次客户预约了上门取样,地址恰好是颐和别墅。
没想到第二次来,居然会是在这样戏剧化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