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以群发他都向我求婚了五一节是婚礼举办的高峰时期。之前闲聊的时候,唐榆还说要不等他俩结婚别办酒席了,他想到邰星宇的交际圈有不少大佬人物,他怕婚礼上露怯。但听说邰星宇送出去好几十万的礼钱,就改了主意:这婚礼得办,要不然礼钱怎么收回来。唐榆也送出去了两份红包,一份是给前同事的,一份是给唐墨的。毕竟是结婚大事,虽然唐榆对唐墨颇有微词,但也不会缺席亲弟弟的婚礼。唐墨的婚礼在另一座城市举办,唐榆邀请邰星宇和他一起出席,然后顺便在那边玩几天。邰星宇:“你确定你父亲和爸爸见到我会高兴?”“唐墨既然邀请我了,那我就可以带我的家属。”唐榆说,“他们不高兴就憋着。”唐榆本来准备送一万八的红包,被邰星宇改成了八万八。唐榆知道邰星宇有钱,但还是挺不乐意:“给他这么多钱干嘛。”邰星宇:“一万八是你送的祝福对不对?”唐榆:“嗯哼。我觉得送这个数也差不多了。”邰星宇直接道:“剩下的七万是用来炫耀的吧。”唐榆:“……”唐榆想了一下,炫耀自己有个有钱的对象……是挺爽的。如邰星宇所料,唐榆父亲见到他俩一起出现,果然没有好脸色。但顾及到唐墨结婚,没有在现场起争执。唐墨的婚礼办得中规中矩,唐榆一边观看流程一边和邰星宇咬耳朵。“婚礼现场还是不能布置成蓝色,这个光打在脸上,拍出来的照片能看吗?”唐榆伸长脖子,看婚礼跟拍的摄像机,摇了摇头。唐榆:“婚纱真漂亮,到时候你穿婚纱可以吗?”邰星宇:“……”唐榆又立刻否决了:“算了,怕你太迷人。”邰星宇松了口气。“播放亲友vcr这种环节就省了吧,我这边的亲戚说不出什么好话,你那边的朋友挺损的。”“嗯。”到了交换戒指的环节。唐榆问:“准备给我买几克拉的?”邰星宇:“怎么也得二十四克拉吧。”唐榆偷偷查了一下二十四克拉钻戒得多少钱,吓了一跳:“那不行,你送我我会天天睡不着,担心被抢。”“我觉得买人工培育的就可以了,我以后做实验,戴钻戒也不方便。”唐榆说,“不如买黄金放在保险柜里保值。”邰星宇喜欢听他叨叨:“都依你。”台上,主持人说:“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台下,唐榆说:“这么多人看着,接吻的时候不要伸舌头。”邰星宇:“……”唐榆:“听见了吗?”邰星宇:“为什么?”唐榆:“你看啊,亲得太激烈了,脸会变形的,到时候拍出来的照片也不好看了。”“嗯。”邰星宇也不在乎这些,反正私下他能够伸舌头就行。不管两个人究竟有几分真情,也不管他们是否良缘,婚礼现场总是令人感动和感慨的。唐榆从小看着唐墨长大,一时也会觉得恍然,那个调皮捣蛋的弟弟如今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灯光下,和一个女人成立了家庭,唏嘘时间流逝如此地快。他也会想,要是他的家里人没有那么偏心,他和唐墨作为亲兄弟会不会更加亲近?会想自己是不是没有尽到一个哥哥的职责,小时候只顾着和唐墨斗嘴,没有照顾他、教育他……当唐墨下来敬酒时,唐榆以上的念头就断了,因为唐墨果然还是很讨厌,当着一桌子亲戚的面,用责怪的语气问唐榆:“哥,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他像是压低了声音,但音量控制在一桌子人都能听见的水平。唐榆挽住邰星宇的胳膊:“这是你哥夫,来给你送红包的。”“他非说得给你包个大的,哎,早知道你不想他来……”“怎么会呢。”唐墨立刻变了态度,举杯敬邰星宇,“谢谢哥夫。”邰星宇还在回味“哥夫”两字,和他干了一杯:“新婚快乐。”然后对站在后面的唐榆父亲和爸爸礼貌问候道:“两位叔叔好。”唐榆的父亲直接无视了他俩,只顾着招呼桌上的其他亲戚。这是他亲弟弟的人生重要时刻,但唐榆就像一个外人,是来参加婚礼的普通宾客。他没有参与他们筹备婚礼的过程,也没有站在迎宾的队伍中。爸爸倒是对他们点了点头,问唐榆最近过得怎么样。唐榆:“很好。”没有说太多家常事,他们就要去下一桌敬酒。唐榆只惆怅了一小会,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眼前的美食上。桌上的亲戚也会开唐榆的玩笑,好奇或者关心他的恋爱情况。唐榆大方地又介绍了一遍邰星宇:“我男朋友邰星宇。”以前邰老爷子还在的时候,邰家各路亲戚来往比较频繁,但多数时候都是为了给邰老爷子一个面子,他们内里是自私和冷漠的,聚在一起也甚少讨论家长里短的事。所以邰星宇被唐榆家的亲戚七嘴八舌地围着问“你俩怎么认识的”“在一起多久了”“打算好久结婚啊”之类的问题时,无措地望了唐榆一眼。唐榆笑着帮他解围,能回答的回答,不能回答地就敷衍过去。婚礼宴席结束后,大概过了四五天,唐榆接到了父亲打来的电话。一开始提到唐墨敬酒时喝吐了,责怪他身为哥哥为何不去帮忙挡酒。后来又提及从奶奶那儿分的遗产几乎都用来给唐墨置办婚礼了,提到唐墨他们压力大,新婚夫妻需要用钱的地方多。唐榆知道他父亲打电话来是想要他资助唐墨,但唐墨是他弟弟,不是他儿子,唐榆自认没有这个义务,也不是任人差使、不记得失的软柿子。他会赡养他的父亲和爸爸,尽到一个儿子的职责,但他不会为了他们做违背自己意愿的选择。他静静地听,其实失望的时候多了,也就不会太难过了。以前他把被爱的渴望寄托在家人身上,所以会一次又一次地为此不解和伤心,现在他身边有了一个爱他的人,他也就接受自己不被家人公平对待的现实了。父亲:“你之前每个月汇三千元,怎么现在改成寄购物卡过来了……”唐榆打断他:“我辞职了,暂时没收入。”“辞职?你既然不打算回g市了,好端端的辞什么职,你之前的工作工资这么高……是不是因为你那个alpha男朋友?”父亲很不赞同,“你男朋友的钱等同于你的吗?你要是为了他辞职你就是不清醒!”唐榆想,看吧,其实父亲自己特别清楚,beta为了alpha而回归家庭是很有风险的一件事,可他还是要求爸爸这么做。但邰星宇不会。邰星宇不是他父亲那样的人,所以他也不会重蹈他爸爸的路。“不是为了他,我要考博士。”“你考什么博士?读书出来不就是为了挣钱吗?怎么,你现在觉得你找了个有钱人,不需要打工赚钱了?”父亲说,“唐榆,唐墨告诉我了,你那个alpha男朋友是开什么科技公司的,是很有钱,但你想想,像他那样的人会和一个beta结婚吗?”“怎么不会?”唐榆很有底气,“他都向我求婚了。”在挂了电话后,一旁对着电脑假装忙碌实际上耳朵竖起来偷听的邰星宇忍不住问:“我什么时候向你求婚了?”唐榆:“你忘了?之前你问过我什么时候结婚。”邰星宇挑眉,那算求婚吗?他想像中的求婚至少有个正式的场合,可原来在唐榆心中,求婚不需要钻戒、鲜花,也不需要单膝下跪,只需要有邰星宇。这才是求婚五月也是唐榆的生日月,去年他是一个人度过的,收到的“生日快乐”的祝福也屈指可数。去年他一个人吃了一份四寸的蛋糕,没能吃完,放进冰箱里,第二天继续吃。但今年一切都不同,在他生日的前一天晚上,向以群他们都来到别墅里为他庆祝。虽然胥晖和柏繁各自在外拍戏没能来,但也在唱生日歌、吃蛋糕的环节通了视频电话。蛋糕是邰星宇陪他去挑的,恰好是唐榆去年想买没能买的那一个口味。他惦记了很久的蛋糕没有想象中好吃,但他比想象中更满足。他喜欢和几个朋友热热闹闹地过,开两瓶酒,玩玩游戏聊会天。也喜欢散场之后,只剩下他和邰星宇两个人,他可以光着脚踩在邰星宇脚背上,仰着头让他闻“你猜我喝了多少酒”。邰星宇:“五杯红的。”“呀。”唐榆说语气词时声音特别软,“你怎么知道?”邰星宇觉得这个问题挺白痴的:“因为我一直在看你。”晚上他们做了三次,其中一次是在游泳池。气温终于回升,泡在水里也不觉得冷,凌晨的这座城市归于平静,仿佛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拥抱、接吻、做爱,盯着天空发呆,说情话、说胡话,说没有意义的话,做荒谬但令彼此快乐的事。第二天是周三,唐榆醒来时,房间里还有淡淡的桂花香混杂着酒气。睁开眼望向窗外,天色已亮。视线往回,定格在身侧的alpha身上,唐榆连忙去推他的肩膀:“邰星宇!你上班要迟到了!”邰星宇规律的作息因为唐榆的出现,偶尔也会罢工。他环过唐榆的腰肢:“今天不上班。”唐榆翻了个身趴在他身上:“为什么?”“今天你生日,我提前请年假了。”邰星宇想,唐榆是对自己的体重越来越没数了,再瘦也是一米八二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