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用去买了,家里有。”孙浩然说着俯身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了一瓶祛瘀的药油丢给他,“之前买的,没用完,要给你个镜子吗?还是我帮你?”“我去洗手间擦。”“行。”……纪言郗看着洗手台上的套和润滑,突然觉得不是很行……但到底不是不经事的人,他假装没看到,拧开药油斯哈着气一通按揉,祈祷脸上的淤青能早日消退。贺肖不知道怎么样了,但让人安心的一点是,他不至于会被丢出国外。按孙浩然说的,他爸估计对外都称他去玩了,老妈也看到贺肖被打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他们的事了。“嘶……”如果老妈昨晚知道了,但照今天这还是要把他丢国外的架势来看,老妈和老爸应该是一条战线上的了,甚至没想着来见他一面,可能比之老爸有过之无不及。如果不知道,那贺肖突然回来被揍又怎么解释?所以跑(一更)“你们干什么吃的?!两个大高个看不住他一个小弱鸡!!!三个人打个针都能扎到自己人!!!”纪忠国怒不可遏,指了指李云跃又指了指弯着腰总想捂裤裆的木头人,“还一个被放晕一个砸到蛋!!!”又气又没眼看,随即气头一转,“还有你们两个!!!人下楼跑了都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我雇你们来干什么!是要你们守楼不是要你们来打麻将的!!!”纪忠国吼完气得捂着额头原地转了两个圈。剩下的四人面面相觑,不敢出声。“去给我调监控!找人!还楞着干什么!”完了又想什么,放缓了一些声音说:“小李你先回去。”“好的,纪伯伯,抱歉。”纪忠国看了看他那比纪言郗还单薄的身板摆摆手让他离开。……“你身上还有其他伤吗?午饭要不要忌口什么的?”孙浩然倚在厨房门口问。“不用,随便……”纪言郗:“……要清淡点的吧。”这两天给他送的饭全他妈都是辣椒,虽然不怎么辣,但看的他屁股疼……这想法倒是和孙浩然不谋而合,林风也适合吃清淡点的。“要帮忙吗?”“不用,你坐着吧,我两做。”行……夫妻档厨房……“我那有个旧手机你先用着吧,还挺新的,只用过两三个月,我先拆个卡给你。”“行。”贺肖电话打不通,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身上没有手机不方便,自己身上没钱也没身份证的。孙浩然把手机找出来后从自己手机里拆了张卡,“这张就私下用的卡,如果有人打电话基本就家人和朋友,你叫他们打到另一张卡就行。”“好,谢了。”“……”孙浩然:“被关两天关傻了?你跟谁两呢?”纪言郗笑了起来,“做饭去吧,不跟你两。”孙浩然和林风在厨房做饭,纪言郗在沙发上把记得住的几个号码想了一遍,发现也就五个,家里三个人,一个贺肖,还有一个……一直在国外发展的死党。纪言郗再次给贺肖拨了个电话,但依旧没人接听,心里有点烦躁。他听着厨房里说说笑笑的声音,心里更加烦躁了,妈的为什么他和贺肖就不行,为什么他和贺肖从小就认识……如果不认识是不是现在也能在家这么乐呵呵的一起做饭吃。他看了眼时间,最后拨了个电话。电话接起时,那边意外地没有传来正熟睡而被吵醒的声音,反而是……操……“谁?”北冥的声音沙哑的一批听声音电话是被转到它主人手上了,纪言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赶上人办事的时候只能怪自己倒霉。“纪言郗,你先……忙吧,晚点再给你打。”纪言郗说着就要挂电话。但北冥却说:“我这不要紧的事,有什么事你说,别跟我墨迹。”纪言郗只好把那点还在断断续续传来的尴尬声音忽略掉,“公寓借我一阵。”“你直接过去,密码没变,你手机换号了?”“不是,我朋友的手机。”“出事了?”纪言郗捻了捻手指,“没什么,跟我爸闹了点矛盾。”“公寓有人定期打扫,你直接过去就行,有什么需要再跟我说,我先呃……挂了。”“……嗯。”……他怎么老是碰上这种事……服了。……“纪总,纪少爷上了这辆车。”“车牌是什么,哪个平台的车?”“正在查。”纪忠国捂着额头,真觉得自己是雇了几个光长个头不长脑袋的玩意……“小刘,联系那家平台直接查这辆车是在哪放人下去的。”“是,纪总。”没多久后,小刘开着车,带着人赶往孙浩然家。……“宝,好像没有酱油了,我下去买一瓶,你帮我看一下这个火,五分钟后转小火。”孙浩然边脱围裙边和林风说。林风剥着手里的蒜应他:“好。”孙浩然从厨房出去看见纪言郗靠在沙发里愁眉苦脸的,他说:“要不来点酒?一醉解千愁。”“拉到吧,醉虾还容易被逮,等会我得溜了,我爸中午休息的时候肯定会找人抓我。”孙浩然也只是调侃,笑笑出了门。他租的这套房子是老城区的房,周围环境不算差,但也称不上好。这一片楼房都不高,都只有六楼,相应的也就没有电梯。下了楼后右拐直走两百米左右就有一个小日用商铺,供应这一片居民柴米油盐酱醋茶。孙浩然像往常那样踢着脚,边走边想顺道给林风带点糖逗他开心,结果刚走到拐角,一抬头就给他吓了一跳。街对面纪忠国跟前站着三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身后跟着一个并不算眼生的助理,那三个黑衣人如果脸上戴个墨镜脖子上再挂一金链子,这架简直就是妥妥的80年代港头大佬出场的气派。吓得他立马缩回身贴在墙上,想也没想就掏出手机,幸好他带了手机。他边打电话边快步往回走。电话一接通,孙浩然压着声音:“快跑,你爸来抓你了,已经到楼下了,你从西侧那边楼上到楼顶,然后转到东侧,那里有一个靠得很近的平台,你从那跳过对面楼,从对面楼西侧出去。”孙浩然边说边拐进楼下的一个人家里,“不要走主道,跑进那边的小巷子,从小巷子出去,我等会叫楼下的一小孩送你离开。纪言郗听完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朝厨房里喊了一声:“林风,我先走了。”“啊?不吃午饭了吗?”“下次。”纪言郗说完夺门而出,然后照着孙浩然说的快步上楼,但他走到东侧看到那个所谓靠的近的平台时,脚都有点发抖……他丫的管这叫近?但是来不及思考了,人就在楼下,只有这条“路”能走。居然放下公务现在就来抓他,真是铁了心了要把他丢出去,一点不带吓唬的意思。纪言郗朝后退了几步,心里有一点点发怵地伸手揉了一把并不大利索的屁股,深呼吸了一下,助跑了一段,然后本着大不了摔残的念头一个大跨步飞身跃了过去。等他双手撑着地,感受着双脚并没有踩空的感觉时,他不禁吐出了一口浊气,然后回头看了一眼,直起身揉着震得发疼的腰继续逃。……两病孩(二更)“叩叩叩……”敲门声响起,林风放下锅盖去开门。门一打开,他和孙浩然刚才的反应一样,都被那架势吓了一跳。“纪……纪总。”林风把门打开,后退一步。“这是孙浩然的家吗?”纪忠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