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陈柏青对他道歉,“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告诉你,不应该瞒你这么久,但我不说只是不想给你压力。”姜游想,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很有压力。陈柏青怎么这么会赚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已经慌张地开始思考自己卡上的余额了,完蛋了,他目前除了两把吉他和一万块的兼职费,好像没什么属于自己的资产了。他还玩音乐,还要出唱片,还动不动旅游,赚钱的路子没几个,烧钱倒是很会。这么一想,他简直惶恐,觉得陈柏青找了他真有点家门不幸了。但陈柏青好像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姜游的眼睛四处乱看,心事全写在了脸上。陈柏青露出了今晚:度假半夜三点,陈柏青和姜游不得不回到楼下,明天他们一家还要去隔壁省度假,总不能真的在露台上过夜。下楼也不过就几步路,两个人的房间也只有一墙之隔,姜游却磨磨蹭蹭地靠在房门上,不是很愿意进去。露台潮湿,陈柏青的头发经过一天散乱了不少,有几缕垂在眼前,黑色的西装罩在手臂上,站在门边望着他,眼神温柔。姜游心里莫名有些痒。他望着自己二次上岗的男朋友,不怎么害臊地提议。“要不……我们亲一个再睡?”陈柏青笑了一声,欣然同意。两个人躲在房门后亲了个昏天地暗。姜游不住地往陈柏青身上拱,像个过分热情的小狗,毫无章法地在人身上乱蹭。陈柏青被他蹭得火气直窜,却又顾忌着楼下就是父母,不敢动作过火,只能死死按着姜游的腰,把他抵在门上。两个人都是年轻气盛,又是刚解开了长久的心结,恨不得融进对方的身体。好半天,两个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姜游无力地靠在门上,眼神朦胧,胸前一起一伏。他笑着问陈柏青,“你还记不记得,以前咱俩也总躲在我房间接吻,就去年寒假的时候。”陈柏青当然记得。门外就是来姜游家拜访的亲戚,隔着薄薄一层门板,甚至能听见楼下说笑聊天的声音,家里还有捣蛋的小朋友跑来跑去,随时都可能有人上来他们房间。他一贯克制冷静,那时候却也像中了邪一样,不顾场合,甚至不顾体面地与姜游厮混。现在也一样。他明知道他应该放姜游回去休息了。但姜游只穿着白色的衬衫靠在他怀里,眼角微红,像一枚鲜嫩欲滴的桃子,亟待采摘。他只需看姜游一眼,心头的欲望就如塞上的野火,愈演愈烈。陈柏青埋首在姜游肩膀上,声音有些懒洋洋的,“还是得买房子搬出去,不然每次跟你亲近一下,都像在偷情。”姜游闷声笑了一下。但他又收敛了点笑意,半真半假地逗陈柏青,“还搬出去呢,你先想想搬走前怎么交代吧,咱俩这关系,出柜会被打断腿吧?”苏阿姨倒是温温柔柔,从来都不会动武。他爹可就不一定了。但他说完又有点后悔,这样花好月圆适合调情的气氛,他突然提这个做什么?陈柏青却把他抱得更紧了一点。“揍就揍吧,”陈柏青轻声道,他想,真有那天也是他应该的,偷了人家的宝贝儿子,挨顿打已经算便宜他了,“真有事我扛着,你记得溜快一点。”两个人又磨蹭了半小时,姜游才不情不愿地打开房门,放陈柏青出去,像盘丝洞里的妖精依依不舍地送别唐僧。这一晚上,姜游只睡了四个多小时,:奶油味儿的吻姜游溜溜达达跟着陈柏青进了c区,他俩的房间在11楼。刚刚在大厅的时候,他还给他爸和苏阿姨表演了一下依依不舍,好像十分舍不得这全家团圆的大好时光。他爸还有点感动,已经开始打开手机,“那要不我再看看别的地方……这边的能退吗?”姜游一秒收起虚伪的眼泪,“不了不了,我跟我哥两个人玩也挺好,跟你们中老年旅游路线不一致,大家有事漂流瓶联系吧,你多带我苏阿姨去逛逛,给人家买买礼物,我们先走了。”他提上行李箱,拉着陈柏青就一溜烟跑了。姜平海:“……”他愤愤收起手机,跟苏芳华吐槽,“这小没良心的,就喜欢他哥,装什么装。”到了顶层的行政套房,姜游把行李箱一扔,哇哦了一声。陈柏青特意定的海景房。虽然是冬天,但是梧城比他们家温度要高不少,外面更像是秋季,阳光底下,海面波光粼粼,这里虽然是顶层,但也就十楼的高度,姜游从窗边往外探头,只觉得像是伸出手就能碰到海面。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房间,是大床房。姜游默默扭头,只见房间正中里就一张大床明晃晃地摆着,靠着床边倒是有一组沙发,但显然不适合一个成年男人安睡。这司马昭之心,真是昭然若揭。姜游不由想起了上一次他跟陈柏青因为一场大雪被困在酒店的场景。那好像也是一个顶层的酒楼房间。他当时正跟陈柏青闹别扭,看陈柏青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发报机一样一顿输出……然后就被陈柏青按着草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