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登台亮牌。
这是金妈妈对洛可可说的最后一句话。
墙很高,比孤芳殿的墙还要高,她爬不出去。
一路上红烛都搀扶着她,两个女孩子安安静静的,被送回了先前住的屋子。
直到门在外又落了锁,洛可可才软了手脚的瘫坐在地上。
红烛就任她坐在那儿,默默无声的将头埋在膝盖里,肩膀抽动不已的同时,呜咽声也渐渐传来。
红烛静默的陪在一边,眼看着如今的洛可可,与几日前的她没有什么两样。
心头无限凄凉,却终究无计可施。
日渐偏西,洛可可终于停止了哭泣,眼睛红肿的像是两个大红桃子。
姑娘起来吧,你身子刚好,还是要保重身体才是。红烛弯下身子,安慰道。
洛可可鼻尖都是红的,吸了吸鼻涕,看着她说:
你脸上的伤也是这么来的,是么?
红烛微怔,随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记得明明是被一个死老太婆和一帮人塞进了棺材里,说是要献祭给什么仙。怎么一觉醒过来后,就到了这呢?
棺材里的挣扎和无望恐慌之感,洛可可还记忆犹新。
不过刚刚的那一幕,想必今后她也是不敢忘记的了。
还重要吗?
红烛没有表情的脸上,带了一层凄苦,又说:
咱们被家人舍弃,献给所谓的湖中仙的那一刻,就已经代表我们已经没有家了。没有亲人,也没有了敢想的那个人。
洛可可急了,立即回道:当然重要,说是被献祭,现在却又身处青楼,很明显就是一个阴谋啊!
打着护佑世人的旗号送命,结果却陷在这样的地方受苦。洛可可喃喃自语,又说:被找到的机会就更渺茫了。
师尊是个正人君子,洛可可确定他不会来这样的地方,想要再见一面简直难如登天了。
红烛突然凄凉的笑了笑:
没有人会找我们的,就像金妈妈说的。进了西子阁就等于过了奈何桥,前尘往事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你,认了?洛可可试着问道。
红烛有一瞬间的失神,缓缓道:这是我能做到的,唯一了。
抬手摸了摸脸上的囚字,动作轻柔的,放佛是在抚摸爱恋之人的脸颊。
囚?洛可可没有直接将心中的不解问出口,红烛先解答了她的困惑。
只有被皇室发配的罪臣家眷,才会被烙印囚字。
洛可可瞬间犹如坠入冰窟,一个匪夷所思的念头,也迅速的在心头升起。
这西子阁,该不会是皇室萧家开的吧?洛可可瞪圆了眼睛,直直的盯着红烛,小小声的试探着问道。
红烛避开她的目光,看向别处:我不知道,是与不是又怎么样呢?都与咱们无关了。
怎么没有关系呢洛可可刚想再重申一遍,她是真的认识九皇子的。
可是一想到,金妈妈当时听到她提起萧子砚时候的神态,立时又禁了声。
萧子砚曾经说过,当朝太子他二哥是个混蛋来着。
这样变态不顾人命的场所,又与皇室有关,不难猜测幕后老板一定就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