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灵是魏姒的亲弟,也就是他的半个先祖,而这个祖宗不但在千年后死而复生,还仍旧保有千年前的年轻容颜。
“他睡着的这一千多年不算数,你就当他还是二十五岁吧。”楚沅才不在意这些有的没的,“行了你快进去吧。”
郑灵隽看着她转身离开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收回目光,他朝着简家大门走去。
最先得知他回来的消息的,是已经睡下的老太爷简春梧。
他匆忙披了件衣服,拄着拐杖从卧室走到书房里去,彼时郑灵隽已经换了身衣服,正站在落地窗前,也不知在看些什么。
“你这些天都去哪儿了?你知不知道你忽然消失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简春梧拄着拐杖走过去,脸色并不好看。
“简春梧,你不会真的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了吧?”郑灵隽听见他的质问,也没回头看他,“我去哪儿什么时候用得着告诉你了?”
简春梧一顿,“我还没老糊涂,只是你这样忽然消失,我就要花不少功夫去替你遮掩。”
郑灵隽终于回头看他,少年俊秀的面庞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但却总有一股压迫感,“那是你该做的。”
——
将郑灵隽送回简家之后,楚沅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多,她醒来时,雨滴不断敲击着玻璃窗,天色暗沉沉的,还有些散不开的雾气。
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学。
楚沅起来收拾洗漱完,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
因为她没有早起跑步,少不了被聂初文一顿数落,她听完掏掏耳朵,又老老实实地在回廊里蹲了会儿马步,直到涂月满叫她吃午饭,她才在餐桌前坐下来。
“今天晚上带好请柬,咱们去看看。”
吃饭时,聂初文冷不丁地这么一句话,让楚沅才想起来今天似乎就是五大世家集会的日子。>>
赵松庭来了春城,也不知道容镜有没有过来。
容镜自从成了赵家的内客,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京都活动,魏昭灵让他安心待在这边,也是为了更多的了解这世家里的事情,以防万一。
晚上七点半,楚沅跟着聂初文一起到了景明酒店,涂月满不喜欢凑这样的热闹,并没有一块儿来。
景明酒店的宴会厅很大,极为夸张的水晶吊灯光线明亮,照在光可鉴人的地面,又映出很多人模糊的影子。
楚沅和聂初文走进去时,宴会厅里已经有了不少人,在轻柔缓慢的音乐声中,那些光鲜亮丽的男男女女三两成群。
长条桌上摆放着糕点食物,还有一些香槟红酒,这样的场面看起来还真像是一场舞会,可来这儿的人,都不是来跳舞的。
“楚沅?”
一道清澈的声音传来,楚沅循声望去,正好看见简玉清端着一个瓷碟朝她招手,而在他身侧的,则是昨夜才回到简家的郑灵隽。
“楚沅你怎么才来啊?”简玉清跑到她面前来,因为那天家长会他见过聂初文,所以这会儿也毫不含糊地喊了声,“聂爷爷好!”
聂初文才笑着应一声,或是简玉清的声音太大,引得那边正在和简春梧说话的赵松庭抬了头,他第一时间走了过来,“老先生来了?”
说罢,他又对聂初文身旁的楚沅点了点头。
“赵先生邀请我来,那我肯定是要来看看的。”聂初文和他握了握手,那张原本严肃的面容上也带着些笑意。
而彼时那简春梧的眉头皱得死紧,盯着楚沅的目光有些不善,大概是仍记着楚沅之前锯断了他的床,害他腰疼得进医院的那件事。
“老简,那老先生和那小姑娘是谁啊?看样子你认识?”注意到简春梧表情变化的林山海不由问了声。
“不知道。”简春梧硬邦邦地回一句。
他再去看正和聂初文谈笑风生的赵松庭,脸上的神情越发地不好看了些。
赵松庭偏偏要在这个时候邀请这两个人,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算盘。
他想不明白,但一旁的郑灵隽却不由地蹙起了眉。
这场宴会的所有人都几乎到齐,几个世家的家主都在椅子上坐下来,简春梧作为这次世家聚会的东道主,自然是要讲几句话的。
景明酒店是赵家的产业,今日世家聚会,景明酒店也就暂停营业,而这宴会厅外也做了极好的保密工作,厅里所有的摄像头也全部都被拆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