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琴酒一边走神一边检查和保养着安全屋当中武器的时候,远在大洋彼岸的某个隐蔽的屋子之中,靠坐在椅子上的银发男人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面无表情地听着自己耳边的聒噪声。
与海洋的另一端那个平静得只有灰尘的安全屋不同,这个屋子狭小而充满血腥味,武器被整齐地摆放在一边,医药箱在另一边,坐在中间的男人面色苍白,身上满是伤口,看到他的人会震惊于他怎么还没死,但又会有一种感觉,他果然还没死。
“我知道你不会跟我走的啦,”那个跳脱的声音遗憾地说,“但还是会想来看看你,虽然说马上就又要告别了。”
“我有个问题。”琴酒结束了手上的动作,靠到椅子上,他的眉眼间都是倦意,仿佛下一秒就会昏睡过去,但那双微微合起的眸子中却闪烁着凌厉的光。
“什么?”系统有些惊讶,这还是琴酒第一次主动和它说话。
“这个世界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男人面无表情地问,“我好像做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系统很茫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前一个问题倒是它可以回答的,虽然据琴酒本人所说,这会让对方想要杀了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它诚实地说,“但是总之,大概就是一个故事……什么的。”
它很简略地讲了几句故事的大概内容,琴酒沉默着,系统没有从他身上感觉到什么杀意,于是继续说道:“正常来说你应该活下去,变成故事里的反派来着,但是,怎么说呢,你挣脱了,虽然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因为这个才来找我的吗?”琴酒问。
“那倒不是啦,只因为你是你哦。”系统轻快地说。
琴酒又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我答应你,”他突然开口,“你能恢复我的伤势,让我回到日本,去销毁那瓶药吗?”
“啊啊啊?”系统完全不知道话题怎么跳跃到这里了,琴酒又是怎么想到那瓶药的,但是它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可以我可以!我们走吗!”
琴酒冷笑:“不。”
看来药不是这家伙搞出来的,他想,真是个麻烦的世界。
系统非常失落:“不想答应就不要假设嘛……害人家这么期待来着……果然所有世界的你都是一样的……”
琴酒心神一动。
“所以,”他问,“我死了之后,‘故事’怎么样了?”
“差点完蛋了,”系统诚实地说,“我找了平行世界的你处理这一切,他和你一样麻烦,但是也一样可爱。”
短暂的沉默之后,琴酒闭上眼,平静而安心地说:“滚。”
“被赶回来了?”琴酒嘲讽地说。
“好歹说了几句话呢,”系统倒是很容易满足,“上次见面的时候他每次只说一两个字。”
琴酒能想象那种场景,在已经对世界丧失兴趣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多出一个聒噪的声音,平行世界的这个自己真是够倒霉的。
“而且他差点就要跟我走了,可能也不是差点,可能是在耍我,”系统念叨着,“明明我都答应他了,他竟然立刻反悔,真是狡猾啊。”
琴酒未做评论,只是快速地整理着安全屋里面的装备,他大概能想象对方说了什么,又是为什么这么说,但没兴趣给系统解释。
系统也没念叨多久,它很快变了语气:“时间到了!”
在细微的眩晕过后,琴酒回到十年后的世界。
不用琴酒开口,系统在第一时间审查了世界线的变动,然后立刻震惊出声:“卧槽??!”
作为一个系统,它说脏话的次数少得可怜,看得出,这次它非常震惊,震惊到出现了某些人类才会有的反应。
“出问题了?”琴酒镇定地问。
他的镇定多少感染了系统,它喘了两口气,语气平静不少:“也不算是大问题……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琴酒示意它继续说,系统道:“原本他不是死在美国嘛,就在我们回去的那个时间点的第二天,用一场大爆炸把自由女神像和自己一起炸了……”
这事琴酒知道,他微微点头,听系统继续说:“但是现在他在第二天跑日本了,然后又在日本搞事了十多天,最后炸了jgss!”
“甚至炸完了他还没死,最后是跳海死的!”系统震惊无比,“你的生命力好顽强啊!”
这里当然也有世界意识保驾护航的功劳,但即便如此,这份顽强依然让人震惊。
可怜的世界意识甚至被迷惑了,以为只要让他撑过这一段对方就会乖乖活下去报社,没想到琴酒找死的力度还是那么彻底,他干脆利落地跃入大海,身边只带着从不离身的□□。
大海成为失去故土的游子最终的归宿。
“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什么?”琴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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