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冲他很乖的笑了一下,打开红包,从里面一共掏出来253块钱,还有一个用金子打造的索玛花项链。唐安晏记得那首歌是那么唱的。“阿哥夜夜都等着你呀,阿哥只喜欢索玛花。”那真突然抱住唐安晏的腰,手心里索玛花攥得有些疼,他松了松手,大拇指指腹贴着索玛花摩挲,乖的不成样子。“安晏……那真……好喜欢……好喜欢……安晏带那真……走出大山……送那真上学……带那真吃肯德基……看电影……游乐场……这些……那真都好喜欢……”那真说话的时候只是有鼻音,但唐安晏伸手去摸没有摸到眼泪,那真顺势抓住唐安晏的手小声说。“阿玛……说过……人在开心的时候……不要哭……所以那真……不哭……那真开心……”唐安晏帮他把项链戴上,时间逐渐进入后半夜,那真累了一天,这又跟着跑高速,唐安晏带他回房间的时候就低头被乖乖牵着走,困到没有精神去看路。唐安晏索性把他抱起来,突然离了平地,估计是太困了,那真也没挣扎,甚至没被吓醒,只是很乖的靠在唐安晏胸口,蹭了蹭,手指凭借记忆去摸索脖子里刚戴上的项链,说梦话一样。“好看……”================破旧的土屋久不住人,落了尘埃,因为下雨的缘故,屋顶漏了雨,屋内地面坑坑洼洼。唐安晏陪着那真收拾了一个多小时,把买来的洗漱用品和睡衣换上。屋内摆设还是和走之前一样,阿玛的床上干干净净,用防水塑料布罩着。唐安晏搬了两个马扎出来,和那真坐在屋子门口,看天上的月亮。悬崖村像是有洗涤灵魂的魔力,待在这,呼吸着山上的空气,唐安晏是全然放松的。那真靠在唐安晏肩膀上,手心对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哈气,摩擦。第二天一早,唐安晏陪着那真去看阿玛,彝族火葬没有墓碑一说,整个悬崖村,都是已逝之人的归路。孑然一身的来,干干净净的走。那真已经理解了什么叫死亡,是与生之相隔,与存在之对立。是唐安晏在他濒临无助时接住了他。阿玛说过,让那真可以放心的跟着安晏走,之前他不能理解的话,现在似乎能慢慢的感知到。阿玛是把那真交付给了唐安晏。理应,那真也该全心爱着唐安晏。两人随后去了吉克曲一家,那真陪着阿依在认字,那真毕竟上到高中,汉字认识不少,再加上唐安晏给他安排的北京入学,那真现在的储备量比寻常彝族小伙是要多的。在悬崖村待了一星期,唐安晏和那真该启程回北京了。北京的新年即将过完,集团留的一堆工作等不了人。回去的路上那真很安静,也不再问唐安晏什么时候再回来。唐安晏很难不发现,那真比还没离开大凉山那会,成长了许多,很多话有时候不是唐安晏追着问,那真是不会坦然说出来的。这样子既好也不好,唐安晏最怕他跟着自己学坏了。回北京没几天,那真开了学之后,唐安晏公司里一堆事也忙活不开,经常是半夜才回来,但不管忙到多晚,唐安晏都会回家。起初一开始唐安晏不回家,那真就不会乖乖去床上睡觉,为了改掉他这坏习惯,唐安晏不得不在卧室也加了监控。晚上需要加班的时候,唐安晏就通过监控和看那真有没有乖乖听话。本来覃佩说的年十五让他和乔挽订婚,因为乔挽外婆突然生了病,这事也就相应往后推迟了,至于推到什么时候,唐安晏并不在乎。这天那真班主任给唐安晏打电话,说是最近有一个刺绣大赛,班主任有意让那真报名,因为那真的特殊性,班主任首先要问问唐安晏的意思。唐安晏低头看手腕上的时间,今天又加班了一个小时,唐安晏从转椅上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北京的夜景。“那真的意思您问了吗?”班主任嗯了一声,“问了,但他说要回家问你的意思,我是觉得这一次比赛虽说规模不算大,但可以让那真练练手,就当体验了。您也知道,那真的手艺在整个学校都可以排得上名次,我是想让他多参加一些。”班主任平日里就对那真多加照顾,一是因为唐安晏特别交代,最重要的也是那真这孩子乖张懂事,甚至刺绣技术也是一等一的好。班主任最爱人才,也惜才,对于难得有天分的学生,只想带着往更大的舞台上走。这些唐安晏当然也明白,但他摸不透那真的意思,便给班主任说回去和那真讨论一下,明天一早再给答复。挂断电话,唐安晏在原地站了一会,新年过去,初春逐渐来临,整个北京在往春暖花开季节而走,那真来这里已经两个多月了。唐安晏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刚出电梯,却碰到了乔挽。乔挽不知道在公司大厅等了多久,坐在会客区的沙发上,看到唐安晏便起了身。唐安晏肘间搭着灰色大衣外套,扯了扯白衬衣上的领带,略一迟疑才往这边走,冲乔挽打了招呼。“怎么突然来了,等多久了?”唐安晏扫了一眼桌上摆着的玻璃杯,水已经喝了多半,估计等候时间不会太短。乔挽站在唐安晏对面,手里拿着唐安晏上次见过的饭盒。“我听覃阿姨说你还在加班,便想着做点吃的送过来。”乔挽把饭盒往唐安晏面前递,“一点小点心,我自己做的蔓越莓饼干,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唐安晏以为自己先前已经把话说的足够透彻,眼下乔挽的态度让唐安晏不知如何是好,但良好的教养迫使唐安晏不会让乔挽难堪,只淡淡的说道,“我不喜欢吃甜食。”一句话说的委婉,但内里的拒绝却是实打实的,乔挽不是个愚钝的人,她收回手,温婉的笑了笑。“行,我记下了。”这时候大厅里人并不少,集团也早就传开了唐安晏和乔挽要订婚的消息,不时有人往他们的方向瞄一眼,唐安晏皱眉,不动声色的把目光落在乔挽眼睛上。“乔小姐,我觉得我上次……”“我知道。”乔挽突然出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