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默想跟荣知行说,今家的那个莲花碗虽然被毁,但残片还在。
之前苏安市博物馆接受捐赠的残片,就是今家那个碗的残片。按照今老爷子在手帕里留的信息来推测,剩下的一半残片,应该也有安排。
但是这话要是说起来的话,必然会牵系到岑岁和岑家。
引起了荣知行的推测与怀疑,他肯定会安排人去调查,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岑家。
为了让所有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荣默考虑了一下,便没跟荣知行说莲花碗残片的事情。
当时苏安市这边出报道,只是褒奖岑岁捐文物,关于碗的来历倒是没多说。
大多数圈内人看那个报道,更多的注意力在柴瓷上,不会特意记着是谁捐的。
荣知行现在没有联系起那件事来,也就是没有直接的关系可想。
爷孙俩难得有话题坐在一起多说几句话。
荣知行看荣默感兴趣,又给他讲了一些他和今信之之间的事情,当年怎么拜师,今老爷子在圈内怎么得人敬重敬仰等等。
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很久很久了,现在再说起来,就跟说故事一样。
故事说得差不多了,时间也不早了,荣默和荣知行也就分别洗漱睡下了。
因为荣默这里只留了两个房间,所以他自己便睡在了岑岁那屋,躺在床上闻着岑岁被子上的香味,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今家、岑家和柴瓷的事情。
看到岑岁想起今老爷子,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有人这么说了。
周围认识的人中,因为年龄问题,见过今老爷子的人并不多,夏国梁在自己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上次和岑岁去龙树村,也说了同样的话。
现在荣知行又再次说了起来,就让他不得不多想了一点。
岑岁这么小年纪就有过人的眼力和经验,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如果说她是今家后人的话,似乎就更有说服力了一点。
他还记得以前和她吃饭的时候,她自己说过,他爸爸是开公司做生意的,爷爷是个小银匠,在路边摆摊给人打首饰的。
到了曾爷爷,就完全不知道是谁了。
如果她的曾爷爷就是今信之,他爷爷当时带着她两岁的爸爸离开平城,从此隐姓埋名过上最普通人的日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今老爷子的死对今家的打击应该很大,还有她爷爷,也就是今老爷子的儿子,在鉴古上也没有太多的天赋。
想到这里,顺着思路接着往下想。
如果岑家就是原来的今家,那么剩下的半片柴瓷,有没有可能就收在她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玩古董玩个缘分这话,倒也是不错了。
柴瓷本来就是今家的传家之宝,兜兜转转几十年下来,还是全都回到了今家人手里,不就是最好的缘分吗?
当然,这些都是他自己综合所有事情得出来的推测。
没有任何真凭实据的事情,也只适合自己放在心里想一想,不好随便对别人说。
清晨的光线从窗缝间落一片进房间。
荣默起床拉开窗帘,便看到荣知行站在院子里打太极锻炼身体。
一眼瞥过去定了片刻,就这么静静看着,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点别样的感受。
从他父亲车祸去世以后,他就没再得到过家人的关爱,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是非常渴望这些东西的。
站在窗前看了一阵,他没开窗,直接转身洗漱去了。
洗漱好之后,去到厨房按部就班做早饭。
因为荣知行年纪大要养身体,所以他没有再简单烤个面包倒杯牛奶。
他自己平时要健身,会在早上随便吃点烤面包之类的。
他特意为荣知行做了适合老人吃的营养早餐,正做着的时候,荣知行从外面进来了。
看到荣默在厨房做早餐,他直接过去伸头看了看,然后站在他旁边说:“小伙子很会生活嘛,看来岁岁也不全是被你这张脸给骗了。”
荣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