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一眼桌面上的青花瓷盘,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戴上预先准备好的手套,拿起桌子?上的工具,开了显微镜,正式开始鉴定起来?。
一开始他虽然有点
紧张,但也?没那?么慌。
但看着看着,他神色就越来?越不对了,最后额头上甚至慢慢渗出了细汗。
明明店里冷气开得非常足,他却控制不住湿了整个额头,细汗凝结成水珠子?,沿着额侧流下来?。
半小时过去了,朱高远面对着青花瓷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赌得实在太大,周围看热闹的人也?不敢随便出声,只耐心?等着看结果。
还是陈禹抬手看了下手表,出声提醒朱高远,“你?打算再看半个小时?”
朱高远抽纸擦一下额头的汗,心?里有脾气,但看陈禹几个人不好惹,也?就没有发出来?。
其?他人看陈禹出声了,有人带着头,也?就跟着起哄起来?了,说朱高远,“你?快点呗,能不能看出破绽来??要是真?看不出来?,就认输,让人姑娘挑个东西,你?这店以后也?别开了。”
岑岁倒是不着急,依然很淡定地看着朱高远。
片刻,她看着朱高远开口说:“你?可?以把唐鹤年叫过来?,拿个东西来?,让你?暂时封盘。”
店不是朱高远开的,他怎么敢把招牌砸自己手里。
他又抽纸擦一下额头的汗,起身道:“不好意?思?,等我一下。”
说完他便走了,进了里间拿起手机就给唐鹤年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他声音小得像蚊子?,“唐先生,那?丫头带来?的东西,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只能请您过来?了……”
十分钟后,朱高远从里间出来?。
他走到岑岁旁边,把一个老提油玉扳指放到岑岁面前,低着声音对她说:“封一个小时的盘,唐先生收拾一下就过来?。”
岑岁拿起玉扳指看了看,随后收下,看着朱高远说了句:“谢了。”
朱高远没说话,转身回柜台后坐着去了。
这时候赵子?澄站在岑岁身后,出声说了句:“我操……这就又弄了个古董?”
汪杰看着他笑了笑,略显得意?道:“我师父怎么样?”
岑岁头都没回,直接说了句:“我可?没收徒弟啊。”
赵子?澄笑着撞汪杰一下,挑衅道:“听到没,人家没收你?当徒弟。”
在赵子?澄和汪杰说话的时候,周一淼找地方?放摄像机去了,放完就过来?坐下休息了。
而陈禹呢,直接就在八仙桌边坐了下来?,闲闲地转头对朱高远说:“不给客人准备点茶水吗?”
朱高远黑着一张脸,倒也?没说什么。
进里间拎了一壶水出来?,直接往八仙桌上一放,又放了一摞一次性杯子?。
赵子?澄和汪杰这才后知后觉,两人上来?就抢剩下的最后一个位子?。
赵子?澄没有汪杰快,刚碰到椅子?背,就被汪杰给坐下了。
汪杰嘿嘿一笑,回头看赵子?澄,“你?再站一会。”
赵子?澄没辙地看一眼陈禹、周一淼和岑岁,发现谁都不可?能给他让座位,便就去找朱高远,横了吧唧地又要了张椅子?过来?。
其?他看热闹的人走了一半,说待会再回来?。
留下的一半没走,就在店里站着,货架间看看,交流交流万宝堂里面的古董。
岑岁收起了青花瓷盘,和陈禹几个人坐在八仙桌边喝了杯热水。
周一淼放下一次性杯子?,直接从身上掏出两副牌,看一眼汪杰和陈禹说:“来?,打一圈拖拉机,一个小时差不多。”
汪杰愣了一下,说周一淼:“牛逼啊,走哪都带着牌。”
周一淼懒得理他,“废什么话,你?不打就起开,让澄儿过来?。”
赵子?澄起身就要上,汪杰一把就把他按住了,看着他说:“弟弟,坐着别动,你?在旁边就看看好了,我和师父做对家,无敌,无敌懂吗?”
赵子?澄不爽地瞪了汪杰一眼,还没说话,岑岁看着汪杰道:“拖拉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