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回洛杉矶的飞机上,乔琳跟索菲娅聊起了剪辑的问题。
“你要在我的工作室剪辑吗?”乔琳问道。
“不,”索菲娅摇头,“我还是要回纽约剪辑,我需要保持这种孤寂的情绪,我需要看到人们走在街上,步行去上街,我不能失去这种情绪。”
乔琳点点头,“确实,这部电影本身就是关于情绪的。洛杉矶缺少这种氛围感。”
可她没有让索菲娅安全过关,反而追问道:“你觉得剪辑能赶得上明年的戛纳电影节吗?通常是3月中旬之前。”
索菲娅有点头疼地挑了下眉,她找了凯文·谢尔斯来为这部电影创作原创配乐,谢尔斯需要看到样片才能开始工作,她也不知道整个时间表会是什么样的。
不过她还是说:“我会尽力。”
乔琳见状便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她相信索菲娅知道自己该干什么。
落地后他们就分开了,乔琳直接坐上了来接她的车。
车里正放着她通常喜欢的那几首歌,可她却不喜欢了。
“杰克,把音箱关掉吧。”
歌手的声音突然消失了,可乔琳心中那种纠结的情绪却没能跟着一起消失,甚至因为这种安静变得更难受了。
“杰克,算了,把音箱打开吧。”
在多莉·帕顿的歌声里,乔琳到家了。
想要看到孩子的激动心情还是占了上风。她从车库乘电梯直接抵达了二楼,想要先去看一眼孩子,却发现她和保姆都不在。事实上,二楼没有任何人。
这太奇怪了,乔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她只能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保罗。
“你在哪儿?波比在哪里?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在家里?”
“你今天回来?”话筒那边的保罗好像听起来不是高兴的样子,“你怎么不告诉我?算了,波比病了,她在洛杉矶儿童医院。”
乔琳立刻着急了起来,“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
“算了,”她做了个深呼吸,“我马上过去。”
等她来到波比的病床前时,波比正安静地睡着了。她看起来还好,只是好像瘦了些。
乔琳压低声音,示意保罗跟她走出病房,到不会影响孩子的地方谈话。
他们找了个没人的病房。
“到底是怎么回事?医生说波比怎么样?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乔琳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问题。她现在完全被怒火驱动着。
保罗烦躁地捏了捏眉心,“这个月初波比开始有点发烧和咳嗽,我一开始以为只是普通的感冒,我们的家庭医生也这么说。可过了一段时间,她没有好转,反而更频繁地咳嗽了,昨天晚上她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我就把她送来这儿了。”
乔琳看他这么烦躁,也就强行压下了自己的怒火,“医生怎么说?”
“很有可能是过敏引起的婴幼儿哮喘。”
“哦,该死的,”乔琳捏紧了拳头,“这能治愈吗?”
“有一定几率,”保罗试图积极地想这件事,“甚至还有孩子不治而愈呢。”
“你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保罗再次皱起眉头,“那有什么用?你在日本,你又不是医生,我打电话给你有什么用?”
乔琳更生气了,“我是她妈妈,我有权利知道这件事!”
“一个不可能陪着她的妈妈,”保罗也提高了音量,“打电话给你除了让你担心又有什么用?就像是打给你,你就能起到点作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