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他不禁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死缠着季婉不放,那季婉现在可能都嫁人了吧?像他们那样的单位,一向是男多女少。季婉长得又漂亮,不知道有多少单身汉想打他的主意呢。当时队里和兄弟单位就有好几个人瞄着季婉,这还只是他知道的…
现在再想这些似乎晚了,但浓浓的愧疚感却把他包住,让他实在提不起胃口。
要不是季家人都在旁边,吃得太少不好看,他都不想吃了。
这时季老太太突然问他:“小张,你怎么不喝汤?这酸汤挺好喝的,喝下去肚子里暖乎乎的,开胃,喝点吧。”
说着,她亲手给张言盛了一小碗汤,放到他面前。
张言其实是不想喝的,他确实怕晚上起夜。但他不好拂了老太太的心意,就端起来喝了两口。
饭后陈凝洗了头,吹干之后,躺在床上,海藻似的头发松松地散在枕头周围。这时屋子里暖气已热了起来,她浑身放松,竟像一只在晒太阳的猫。季野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那副慵懒放松的样子。
他刚送走季寒霜母子,身上还带着点初冬的寒气,搓着手暖了一会儿,才坐了过去,抬手抓住陈凝露在被外的小脚,轻轻挠了挠她的脚心,看陈凝急了,这才笑着松开手。
随后他脱了外套和毛衣,只留下一件短袖汗衫,至于毛裤,他还穿着。
进了被窝之后,他就把陈凝拉到自己怀里,咬了咬她的下唇,随后他的唇就贴了上去。
他这次亲得急切又热烈,一股特殊的气息把他和陈凝包裹起来,激得他小腹阵阵抽动。
一转眼又好几天没见着陈凝,他不在家的时候,晚上一闭眼睛就会想到陈凝温热柔软的身子。以至于他睡觉的时候脑子里经常会浮想联翩,特别不正经。
不过现在时机不对,一会儿还得去看着张言,季老太太和季婉他们也都在堂屋里待着,还没睡呢。他自然不好对陈凝怎么样,就算再想,恐怕都得忍着。
但他还是狠狠地欺负了一会儿陈凝,之后他还把自己的短袖汗衫扯了下去,露出紧实的肌肉和漂亮的人鱼线,抓着陈凝的手覆过去,非让她摸不可。
陈凝笑着配合了一会儿,嘘了一声,指着门外:“小心点,别让她们听到了。”
季野这才安静下来,挨着她半躺着,忽然他想起了什么,忙下了地,从搭在椅背上的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陈凝。
陈凝认出来那是他们单位平时发工资用的信封,她刚拿到手里,便感到那信封比平时的厚。
“怎么这么厚?”陈凝疑惑地看了季野一眼,随后她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一沓钱,还有几张工业票和粮票。
季野笑着说:“数数看,多少钱?”
陈凝看了他一眼,然后真数了起来,数到一百的时候,还有几十块没数。
等全部数完之后,陈凝疑惑地说:“一百五十二块,怎么这么多?”
季野工资高,平时发下来的工资加津贴一般能达到九十多一个月,可这个数跟一百五十二差距也不小啊。
季野笑着说:“上个月完成了一个大项目,我是项目负责人,奖金比较多。再加上工资和津贴,这个月就发的多了点。”
陈凝掂着那叠钱,感叹地说:“还是你赚的多,我一个月赚的钱还不到你平时的一半,家里都靠你了,靠我得喝西北风。”
季野捏了捏她的耳垂,说:“其实你赚得不少了,以后会赚得更多。再说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赚多点就行。”
陈凝开心地点头,她想想现在这些钱的购买力,顿时觉得手里这笔钱又是一笔巨款。
手握巨款的感觉真不错,心里特别安定。其实她也是个俗人,不能免俗,她跟其他人一样,也怕没钱过日子。
跟季野在一起生活,真的是踏踏实实。就一个字:稳!
她把钱放回去,收到抽屉里锁好,随后回头主动搂住季野的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的,拱得季野心里软软的,像要化开一样。
前半夜季野和陈凝都去看过张言,他们去的时候,有两回张言是醒着的,问他有什么反应,他摇头说还好。
陈凝检查过之后,感觉他脉搏虽快了一些,但还算平稳,心脏、呼吸道也没有异常,说话也清楚,肢体没有麻木现象,各方面情况都还好,又观察了一会儿,她就跟季野回去休息了。
张言屋子里放了绿豆、甘草和黑豆熬成的解毒水,万一他真的感觉不好,他们不只可以用这些解毒水来急救,她还可以针刺,所以她不太担心。
晚上十一点多钟,季婉就来了张言房间,她到的时候,想试试张言的体温,便轻轻伸手碰了下他的额头。
额头有点热,但不算烫,感觉也还可以。
这时季婉听到他呼吸比平时似乎要急一点点,她一时担心,便把手伸到被窝里,覆在张言胸口上,去感受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