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学校的路上,苏泽希一直在思考他之所以这么在乎许清禾和沈时宜关系的原因,不过是因为前几天见面时,对方手腕上?的那根歪七扭八的红绳。
那并不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根红绳,上?次见到还只是沈时宜手?中的一个未完成?品,那时她才十八岁,甚至还不认识他。
俱乐部的大厅内,一个脸庞青涩却已然能看出明媚张颜模样的女生,正认真地编织着手?上?的红线。
有人来找她:“时宜,还不快来!”
“等下,让我把这?个编完。”
“这?什么呀?你花时间编这?个干嘛?”
沈时宜甩了甩发酸的手?,回道:“这?可是要送给一个很重要?的人,当然要好好编。”
“哦。”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半成?品,那人调侃道:“这?绳子有点丑啊。”
沈时宜怒了:“安锦夏!你一天不损我就不好过是不是……”
大厅内,站在后面的苏泽希把一幕尽收眼底,视线不可避免地看向?了那根红绳。
嗯,是很丑。
“苏总,到了。”前排司机的声音适时响起,苏泽希的回忆戛然而止。
他抬眸,隔着前挡风玻璃看着教学楼前的一幕,轻敲太阳穴的手?指一顿,把手?垂下放到把开关上,开门下车。
他一步一步走近大门内,沈时宜脸上怔愣的神情也看得一清二楚。
周墨逸在苏泽希出现的刹那,就转身往小门那条路走去。
她丈夫来了,自然就没他什么事了。
沈时宜看着苏泽希一点点走到她的面前,全程都没看向?许清禾,旁若无人般执起她纤细的手?指,捏着无名指的指骨。
“累了吗?回去吧。”苏泽希语气轻柔。
沈时宜看着他幽黑的瞳孔里,满是她的倒影,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都动身之际,一直被无视的许清禾忽然开口了:“又见面了,苏总。”
苏泽希颌首,算是回应。
看他还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苏泽希出声了:“抱歉,许总,我太太累了,如果是工作?上?的事改天说吧。”
空气瞬间静默。
沈时宜从始至终都没有出声说过一句话,直到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了
许清禾手腕上?那根熟悉的红绳。
她忽然脚步一顿,嗤笑道:“许总,麻烦你把手?上?的东西取下来扔了,那不是给你的。”
她没理苏泽希看过来的目光,继续往前走去,声音由远及近,消散在寒冷的空气中。
“许清禾,你记住,你这?辈子都成为不了我爸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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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沈时宜看着一旁沉默的苏泽希,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解释一句的。
沈时宜:“那根红绳原本是给我爸的,许总是他的资助对象,可能无意间拿了。”
那段时间老沈总是三天两头地住院,她忍不住封建迷信了一把,听说山上寺庙灵验,就打算编个红绳去喊大师开光。
结果最后的成?品,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怕污了佛祖的眼,后来只求了个符,那个红绳也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没想到今天在许清禾的手?上?看到了。
她十三岁那年,有位少?年曾登门拜访,二十三岁,架着一副眼镜,白衬衫,书卷气浓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