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棠低眉敛目说:“臣妇不会做对娘娘和长公主不利的事情,还请娘娘明查。”
太后这才让林婉棠起来。
太后详细地询问了秦望舒的所有事情,林婉棠知无不言,将所有事情一一向太后道来。
反正秦望舒行事正派,没什么需要隐瞒的。
太后听完,沉默了许久。
林婉棠顺势又说:“依师兄平时的行事作风,他是个正人君子。”
太后重重将茶盏放在桌案说:“可是,他是一个三十岁的男人!锦婳才十几岁!哀家绝对不允许他们之间有什么!”
太后突然的低吼,使得林婉棠吓了一跳。
太后见状,更加心烦,挥手:“你跪安吧。”
林婉棠只得行礼告退。
一出殿门,寒风呼啸而来,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林婉棠裹紧了斗篷。
她望了望阴沉迷蒙的天空,暗自祈祷,但愿锦婳赶紧回来!
冀州白仙山的半山腰,白雪铺地,又陡又窄的山路湿滑难行。
宫女晚晴劝道:“殿下,这路太危险了,您是千金贵体,不能以身涉险,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锦婳搓了搓手,往手里哈了哈气,抬头望了望高处,说:“不行!师父能爬上去,我就能爬上去!”
晚晴心疼地看了看锦婳冻得通红的脸,说:“秦大夫明显躲着您,您何必非得找他?您贵为皇上的嫡亲姐姐,什么样的才貌仙郎得不到?何必要一个……一个游方大夫?”
锦婳瞪她一眼:“闭嘴!看来我平时太惯着你们了,你竟然敢这样说我师父?!”
晚晴委屈巴巴地闭上了嘴。
她不是胆大敢直言进谏,实在是怕万一长公主闯出什么祸,她这个贴身宫女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哎呦!”
锦婳脚下一滑,摔下台阶。
晚晴有些功夫在身上,一把抓住锦婳,另一只手则抓住了岩石的一角。
锦婳后怕地站了起来,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她命晚晴折了一根粗些的枯树枝当登山棒,一步一滑地往山上移着。
直到天色傍黑,锦婳才爬到了山顶。
她站在光华寺门口,心里默默念着:“师父啊师父,你为了躲我,竟然连这么险峻之地的寺庙都能找到!”
其实,出京以来,她曾经见到过秦望舒。
她的马自然比秦望舒的马好,不久她就追上了秦望舒。
彼时,秦望舒穿着锦缎衣裳,正在一个面馆吃饭。他面前还摆着一大碟子牛肉,旁边还放着一坛子酒。
秦望舒看到她就走。
她追了上去,质问秦望舒:“你躲我做什么?!为什么不告而别?!”
秦望舒抱拳赔笑:“并非躲你,实在是有急事在身。”
锦婳脸色缓和了一些,说:“什么事这么急?罢了,你不想说算了,我陪你去!”
秦望舒表面应下,带着女扮男装的锦婳走了五里地,之后,秦望舒借口内急,钻进了一片小树林,再也没有回来。
连马都没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