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整条都感染,主要是开水烫了这里。”佘不器在靠近膝盖的地方拍了一下,“后来我看过了好久都不好,就跟我爸妈说了,去看医生,医生说来迟了,必须截肢,就截了。”
“嗯。”
“因为烫了之后也不怎么疼,我就以为没事,结果医生说不疼反而问题更严重,伤到了神经所以才感觉不到疼的。”佘不器老成地叹了口气,“结果变成残疾人了。”
“为什么刚受伤的时候不告诉爸爸妈妈?”
“会被骂啊,”佘不器苦着脸,“我从小到大受过多少次生病受伤,我妈都背下来了!我一感冒,她就要说我之前哪次哪次就是因为不听她的话穿少了,哪次哪次晚上睡觉不关窗,哪次哪次空调温度开太低……还有我哪次哪次不听话爬到空调架上,哪次哪次一口气端了好多碗碟结果打碎了,我还摔到碎片上,搞得要做手术取碎片……反正只要我生病受伤,都是因为没听她的话。烦死了。”
朝有酒想了一会儿,决定不做评价。
他把佘不器送到了公交车站,准备等车来了送佘不器上了车就走。
“你真的不跟我回家呀?”佘不器很是恋恋不舍,“我还没带过人回家呢。我又不可能把你怎么着,你怕什么?”
“你应该怕我把你怎么着。”朝有酒说。
“我怕什么?我家里又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小区里又不是没有监控,你也不可能把我卖了。”佘不器用完好的脚踢公交站牌,“你想卖也找不到人买。”
这小孩还真是站不住,等车也忍不住搞点小动作。
“你的义肢很值钱。”朝有酒说。
佘不器不踹公交站牌了。
他扬起脸问:“有多值钱?”
“很值钱。”朝有酒避而不谈。
佘不器站好了,盯着车来的方向不说话。
“你现在回去家里没人?”朝有酒不太喜欢这种沉默。
“没有,我爸妈都很晚才回家的。”佘不器说,“他们本来就很忙,我出事之后更忙了。”
朝有酒点了点头,掏出手机。
他在群里发了个消息:我带个小孩来聚餐可以吗?
杜若第一个响应:你亲戚吗?可以啊!你有亲戚在这里啊?
朝有酒回复:不是我亲戚。刚在路上认识的。
张灵均:你诱|拐|儿童了?
朝有酒:只是带他聚个餐还算不上诱|拐。
张灵均:为什么刚认识的小孩就愿意跟你走啊……
朝有酒:他心大。
齐骥:我没有意见
赵青云:醉哥愿意带来的小孩应该挺有趣,带他来好了
张灵均:我们跟这小孩也aa吗,还是醉哥帮他出钱
群里沉默了。
照清和冒出来:一小孩儿能吃多少,你不想出我们剩下的人帮他出了
张灵均:那好吧
张灵均: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朝有酒放下手机,转头问佘不器:“我等会儿要和室友聚餐,不能跟你回家。不过我可以带你去聚餐,你想去吗?”
“想想想!”
“嗯。”朝有酒说,“跟你爸妈打电话说一声吧。”
佘不器的脸垮了下来:“不说也没事的他们根本不会知道……”
“你家里没人的话平时晚上怎么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