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云也站起来,收拾自己的坐垫。
“卡住了?什么意思。”赵青云想破脑袋也想不通发生了什么,“他卡在什么里面了?难道他把脑袋卡在铁栏杆里面了?那他给你打电话也没用,得报警。”
“杜若卡在柜台后面了——我也没弄懂是什么情况,他自己这么说的。先过去看看,”朝有酒把折好的垫子递给赵青云,“解决不了再报警。”
赵青云收好东西:“要我去吗?”
“嗯。”
“好吧,反正叫叫还在寝室做他的‘秘密工作’,我也回不去。”赵青云朝着524的方向望了一眼,“你正好还能在路上告诉我今天为什么这么早跑回来。”
朝有酒掏出手机定了车。
等车的时候,他把在学校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赵青云。
于是,一点也没出乎他预料的,赵青云不停地大笑。
他一直笑到车子停在他们的面前都不肯停下。
司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赵青云,随后频频朝其他方向张望,似乎是希望订车的另有其人……可惜的是,站在路边等车的只有他们两个。
“你收敛一点。”朝有酒无奈地说,“司机都要以为我们是怪人了。”
“哈哈哈哈哈我说你醉哥,别小看司机的见识啊。这种职业就是专门和人打交道的,他们还有什么事情没见过?”赵青云咳嗽一声,止住了笑,“我出女装出门的时候经常打车,就算不用伪音讲话,司机也完全不会觉得吃惊。”
“他们也知道女装大佬?”
朝有酒深深地觉得自己的见识还是太少了,他居然长到这么大才见过女装大佬。
其实这也不是他第一次见到女装大佬,他父亲任教的学校,同性恋〇行活动是每年的惯例,他每年过去都能见到。
但一群陌生人穿着奇装异服,和认识的室友穿着女装,这两件事还是不一样的。
“有些不知道女装大佬,但是反而知道trans(跨性别者)呢,还和我讨论心理的性别和身体的性别不同算不算一种精神疾病,也有很认真地劝说我‘走上正道’的‘好心人’。”
赵青云哼笑了一声,似乎是自己都被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逗笑了似的:“还有些说话不干不净的——讲些什么‘穿成这样就是想有男人草’之类的屁话。”
朝有酒不由对这种人感到有些好奇。
这种发言的好坏已经很清楚了,有些人就是恶毒,这倒不会让他有多惊讶。
可是为什么要和赵青云说呢?
这些人都没有一点最基础的判断力不成?赵青云可是那种把“我不好惹”摆在脸上的类型。
“真好笑,这些人对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底层渣滓毫无自知之明吗?也不想想车内是全程录像录音的。”果然,赵青云冷笑一声,“这种垃圾能找到工作,绝对是公司的问题,我后来查了一下,果然是找关系进去的——既然这样,一起下课好了。”
“……好了,别说了,上车吧。”朝有酒说。
赵青云上车后又陷入了安静自闭的状态,朝有酒查看了一下杜若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放下手机。
“他说什么?”赵青云问。
“让我们快一点。”朝有酒说,“他说他的腿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很害怕自己以后会变成残疾人。”
“他说了是怎么被卡住的没?”
“没有。”
“那你问啊。”
“先把人弄出来。”朝有酒说。
他往前倾身:“劳烦开得快一点,我们同学遇到麻烦了。”
“已经很快啦同学,我这走的是最快的小路,没走大路,那边路经常晚高峰堵起来的,你不要着急同学,我也想赶快开完这一程再接下一单嘛!我们这开好多年车了,不会故意绕远路的,”司机不说话的时候看着还挺安静,一说话,那股爽朗劲儿冲着脸来,“我绕个远路万一误你们的事情,那你们回头给我打个差评,多的事情都找来了!不值当的,现在没有司机会绕远路的!”
“你这话还挺多啊,叔,一路都憋着呢?”赵青云无聊得和司机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