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肯定地说,赵青云根本没在脸上花太长时间,充其量只是上了个底妆,又用了个色调极纯粹的正红色口红。
这令他显得清纯又富有攻击性。
而且美丽。他确实有一张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脸,不做任何修饰时端正极了,稍微做点装饰,就凸显出他那种骄傲的、目空一切的气质。
一个连下巴上的小圆弧都透出得意的傲娇大小姐。
很会为难人的样子,又漂亮得足够让任何男人纵容她的坏脾气。
甚至惹怒她似乎也是一种荣耀,毕竟大小姐可不会把任何人都放在眼里。
草啊,朝有酒想。
他此刻的心情微妙得难以言表。
……为什么理想型的脸和性格出现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这不合理。
“把持得住。”朝有酒面无表情地说。
“哦!你居然这么回答吗?看来你是真的很吃这套!”赵青云撩发,大笑,“我之前就猜你会喜欢性格很难搞那种女生,没想到是真的,aa恋很带感嘛,醉哥,不愧是你!”
他的长发扬起一些微风,让朝有酒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花木香气。
像是忽然之间,成千上百朵花在他面前开放,缠绵又厚重的香气,宛如一场童话幻梦。
所以你们说的什么oga、alpha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aa恋又是什么?
“哎——醉哥不喜欢乖孩子吗?”杜若可爱地捧着脸眨眼睛,“我很乖哦——aa没有前途的,ao才是天生一对~”
“……你们在说什么鬼啊。”张灵均慢吞吞地从房间里踱步出来,“不会穿上女装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女的了吧?搞什么?还要争风吃醋的?”
他穿着藕粉色的纱裙,裙子上点缀了很多小花。
他的妆很浓,眼影上用了大量的闪粉,给他化妆的人似乎是想强调一种远离人世的出尘感,也最终将这种感觉营造得非常成功。
那种远离人际的、梦游般的神态,在他的脸上绽放了。
他没有戴假发,只是把短发放了下来,凌乱地堆在额头上,两朵向日葵贴在他的耳边,令他显出一种古灵精怪的俏皮。
朝有酒盯了他一会儿,于是,仿佛是被人目击后躲进灌木的小鹿般,张灵均僵在原地,说不出话来了。
杜若在旁边嘀嘀咕咕:“是beta了,绝对是beta吧,叫叫。”
朝有酒心说……不,此时此刻,他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他只是觉得张灵均身上有青草般的气息,像是被无意中折断的树枝闻起来的味道,又像是在细雨后的森林,水汽感挥之不去……同时又有点淡淡的辛辣感,仿佛一朵带刺的花。
一朵就够了。
一朵就足够美,被插在素白的花瓶中,花瓶有着细长的颈。
他看起来是比傲娇大小姐更难搞的类型,有种让人无法抓住的感觉。像是一束月光,一泓泉水,不该被人拥有。
被拥有会损害他的美。
那反倒更想让人去拥有了……虽然不是理想型,可是朝有酒对这种风格的女人也没什么抵抗力……不如说只要是难搞的类型,朝有酒都感兴趣。
“哈,男人。”赵青云冷嘲热讽道,“刚才还眼珠子都不转地盯着我看,现在马上去看新的小妹妹了,果然,男人的本质就是花心。”
“……你不是男人吗?”朝有酒匪夷所思地问。
“现在的我不是。”赵青云气势汹汹,“说,你觉得谁最美?”
朝有酒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句草啊,而就在这时候,门又被打开了,一个声音更加气势汹汹地挤进来:
“我听到有人在问谁最美!闪开,真正的盛世美颜过来艳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