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柚黎的呼吸稍稍一滞,目光呆呆的看着细细的水流落下来洒在红透的手背上,灼热的疼痛感从手背沿着手臂渐渐蔓延到心室,烫的她抽痛了一下。
大概,这就是心疼吧。
他也会这样吗?
江柚黎想象不出来。
“我自己来吧。”她挪开手背,另只手将沈梦书推开,可以提醒,“我爸妈都在看着呢。”
“我让你别乱动。”沈梦书粗暴的拉回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面,两只手臂紧紧的把她圈在怀里,坚挺的鼻梁靠在她的脸颊一侧,呼吸出来的气息热热的却渐渐平复了江柚黎浮躁的心情。
他侧过身,后背挡住了江家父母的视线,整个胸膛靠着她的背部,眼睛注视着她烫伤的地方,心思却不自觉的漾了漾。
摊开手,他将自己的指尖插入她的指缝中,然后——紧紧扣住。
她躲,力气终究抵不过身后的男人。
他俯下身,唇瓣擦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带着些沙哑,“烫伤要及时处理,不然会留疤。”
“还有……”他说着,大拇指的指腹突然磨砂了两下她的伤口,轻叹,“你在我心里,很重要。”
只是,以前他从来没说过,因为在他的生活里,江柚黎一直都是跟在他身后的,所以觉得她做什么都不太奇怪。
但,这并不代表他什么都没做过。
那年,他得知江柚黎喝醉了之后的确是很担心,但实验解剖手术已经进行了一半,如果那天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而他选择放下了手术刀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失去的就是一条人命。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用最快的速度结束手术,即使带着满身心的疲惫也要用最快的速度奔向她。
可到最后,他好像还是晚了一步。
后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沈梦书想通了一件事,他救了那么多人,却唯独不知道怎样才能去救赎自己。
其实他要的不多,只有江柚黎罢了。
这大概就是,医者不自医。
她是让他上瘾的毒药,亦是解药,
离开她,他好像做不到了。
他自私,贪婪想要一个人把她私藏起来,并且这份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愈加强烈,所以昨晚在听完江柚黎说的那些话之后,他彻夜难眠,一大早便跑了过来。
“你知道,你说要跟我彻底断了关系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吗?”沈梦书抽了口气,身体包裹的力气加重了几分,恨不得将她紧紧的嵌入身体里,“我难受死了,心疼到骨膜,疼到骨髓,要命的那种!”
“沈梦书……”
“你知道的江柚黎,口是心非不是说改就能改的掉的,我的臭毛病很多。”他说话的语气变得温柔了起来,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却魅惑至极深邃骨髓的着迷,“我本身是个极其故作清高,讨厌人间世事恨不得只剩下风月的人,可我察觉到要永远失去你的时候才发现,这都不重要了。”
“我的臭毛病,以后归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