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施粥比外面要顺利多了,几人很快就结束收锅离开。
扶青和带着几人回了客栈,明惟林不知道去了哪里住下。
现在的客栈可是热闹多了,县里有点财的,有点官的,都跑到了这儿,后面的院子一个给了御史一个给了扶青和,其他人都是住在了客栈的房间里。
有个小院子就方便多了,虽然就两间房,之沐江和扶青和一间,阿兰和刘大傻一间,足够了。
在客栈里的时间,扶青和没少带着之沐江在众人面前瞎晃,由此,有说着闲话又看不起扶青和的人在,那扶青和因为亡夫去世找了个替身的事儿,不就让所有人都知了去?
感叹他痴情的少,嘲笑的居多。
因为本身对纨绔的偏见,也因为这年头居然还有对枕边人这样情深的贵族,何况情深也就罢了,还找个替身自欺欺人深陷其中,可不是惹人发笑。
他们完全不记得扶青和前段时间为南河县奔波的早起晚归的日子,只觉得对方是受了刺激想麻痹自己,或者突然发现自己真的是个窝囊废?
哈哈哈哈,讨论的人们嘲笑着,他们不怕扶青和知道。
天知地知,他们不说,谁又知道。
扶青和在这儿可没有人。
又过了些日子,朝廷的援助终于到了,不是一纸焚城令,而是御医和粮草等物资。
一切终于可以运转起来了。
这些日子,扶青和依然早出晚归的奔波,偶尔带带之沐江,明惟林也是亏了不少,作为一个商人他本该自私重利,可或许是曾经的遭遇,他该奉献时也特别干脆。
在粮仓和药物耗尽时,是他用自己的财富施粥购药才维持住了许多生命的延续。
许多人也许不感恩官吏不感恩朝廷但一定会感恩明惟林,是他无私提供的东西在绝境时刻救了他们的命,大部分百姓还是知恩知善的。
而朝廷的粮一送来,明惟林便功成身退,连夜离开了南河县。
没人会说他为什么突然离开,离开的那么快是不是怕多花一分钱是不是怕感染瘟疫。
因为他已经做的够多了,没有商人能做到这一步,他们不哄抬买米钱,已是够了,又何谈施舍。
明惟林是离开了,扶青和忙碌的日子还没到头,最近他的名声也大有好转,许多事情,百姓们心里也是门清的,他们也是看着的,什么官员作为,什么官员不作为。
他们才不知道什么京城的纨绔,他们只知道为他们伸出援手的是谁。
南河县的灾情逐渐稳定了下来,御医们也寻找了治疗病情的药方,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进发,如此一来,扶青和等人大约再待一段时日就可以回去了。
可是,又有一事爆发了。
北边边境的蛮夷对大曲发起了突袭,大曲军在虽及时反应过来,却仍因为种种因素,战败。
扶青和等人提早踏上了返回京城的路。
天气渐冷,大概是要入冬了。
回去的路上扶青和路过几家成衣店买了些披风给之沐江裹上,耗尽了物资的缘故,他们回途时只有一辆马车,和一些随身带着的碎银。
有了那次翻船,他们是不会再坐船了。
“夫君,这次的功劳可都要给御史大人才行。”之沐江抱着棉枕,缩在扶青和怀里。
他们只需在南河县赚个名声就好,等回了京城,还是要作回纨绔的,那这功劳当然是不能揽了,他们不揽功,御史也不会说,到时候皇上哪怕听闻了什么,也不会怀疑扶青和。
扶青和轻轻应下,抱着之沐江为对方揉了揉肚子,“可还难受?”
也许是行车时间过久,之沐江竟是晕车了,刚刚才吐过,现在胃里一抽一抽的微疼。
“想喝点水。”
话落,扶青和连忙就爬起来去倒水了,但是水没有热的,只有冷的。
之沐江微微抿了口就不喝了。
“待会儿就到客栈了,忍忍可好。”扶青和摸了摸对方略显苍白的脸。
之沐江闭了闭眼,靠在了对方怀里闭目养神,这还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晕车的滋味,也许是身体太弱也许是马车实在颠簸的厉害,可能只有长途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