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上了坚固的黄铜锁,他用小工具撬了十来分钟,终于听见咔嗒一声?,锁芯弹开了。
一阵夜风吹过,昏暗中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谢灵眼皮突地跳了跳,忍不住回头看了眼?,是摇晃的树影在风中哗哗作响。
正在这时,铁门被轻轻敲响,低沉磁性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灵,是我。”
谢灵绷紧的神经略微一松,回过脸,伸手去拿扣在门闩的黄铜锁。
他手指堪堪触到门锁,一股巨力从背后猛然袭来,将他整个人钳住迅速往后拖。
“……”
声音还没出口就被捂住嘴,体型和力量差距很大,谢灵挣扎不过,对方单手抓住他双腕,将他按在茂盛的草丛里,强健长腿半曲压住他乱蹬的两条腿。
“别乱动。”
熟悉的声音落在耳边,谢灵瞳孔收缩,浑身一僵。
他脸颊贴着草地,完全看不见对方的脸,但听得出来,这是早晨持刀挟持他的那个男人!
竟然这么大胆,直接潜进教堂里。
怎么发现他的……难道一直在附近蛰伏蹲守?
“乖一点。”男人嗓音沉沉地说:“别出声?,否则我立刻扭断你的脖子,明白吗?”
谢灵艰难地点了点头。
“不要心存侥幸。”男人贴近他耳廓,低声道:“我知道那个警员在铁门外面,但你猜是他破门而入的速度快,还是我扭断你颈骨的速度快?”
毋庸置疑,以对方的手劲,恐怕一下就能彻底扭断他的脖子。
等阿诺德破门或者翻墙进来,只能看到他断气的尸体。
谢灵识时务地抿紧唇。
男人放开捂住他嘴唇的手掌,拿过黑布条蒙住他的双眼?,然后把他双手牢牢捆住,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五六米外,生锈的铁门再次被人敲了敲。
“灵?”阿诺德的声音很低,隔着几米远,隐隐约约听不清:“我…动静…是你吗?”
男人发出一声轻飘的冷嗤,抱着谢灵往后院深处走去。
谢灵默不作声?,也不反抗,乖得像任人摆弄的玩偶。
然而男人已经上过一次当,不会再被这副乖巧柔弱的假象欺骗。
谢灵发觉只走了几分钟,对方就将他放下来了,让他背靠墙壁坐着。
“你划伤我的那把小刀呢?”
男人刻意压着的嗓音沙哑而浑浊,让人听着很难受。
“摇头是什么意思?你扔掉了?”
“我不信。”他微微冷笑,手伸进谢灵的外套里摸索,果然搜到不少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