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谷上空和地下都骤然出现了“黑膜”一样的物体,像球形一样,将这片空间封锁。
刀枪和子弹对这片黑色的物体没有任何作用,疏散中被拦住无法离开的人们终于意识到了危险,骤然爆发出的嘈乱连大型幻术场都产生了一丝滞涩。
沢田纲吉眉头紧皱,独自一人悬浮在“帐”前。
他面色有些苍白,嘴唇上几乎没有了血色。不过不做防护暴露于非七三射线下的后果就是这样,一如当时的拉尔,此刻诅咒接受不完全的下一任彩虹之子大空,就算行动自如,也在承受着时刻不停的痛苦。
但还能忍受。
“是咒术手段,”教父声音平稳,听不出破绽,他说,“五条老师给的资料上说,帐可以设置一些限定,但目前还不清楚进出条件,让行动部出动把剩余未完成撤离的民众分散保护起来,然后……”
“恩?”坐镇在会议室的里包恩因为沢田纲吉的停顿屈指叩了叩桌面,在杀手的示意下,临时使用了独立内网恢复运行的监控系统,切出了沢田纲吉此刻的画面。
额前跃动着火焰,悬浮于半空的棕发青年,左手到手腕的部分仿佛被吞噬一般潜入了黑膜中。
紧握着手木仓的杀手眼里,凝着深黑的一片冰。
但好在并非真的发生了什么,下一秒沢田纲吉略带些迟疑的声音就响起了。
“如果把火焰包裹到全身,就可以自由的穿过帐,”沢田纲吉说,“正一,让科技部外勤小组进行实地检测,还有,联系涩谷内的“窗”也去现场测试。”
“窗”是一群能观察到咒灵的非咒术师,纵使沢田纲吉表示涩谷不需要咒术师的额外入住,但咒术界也不能就此放心的撤回这些用于监控各地咒灵出没情况的人员。
“我知道了纲吉君,我立刻安排下去。”入江正一回复。
“先前监测的那些诅咒师和咒灵的下落呢?”沢田纲吉问。
“下落不明,”耳麦里穿来意大利男性成熟优雅的声音,“普通的摄像头无法拍下咒灵的模样,而根据咒力遗留在建筑上的残秽进行搜寻,在某一处断掉了线索。”
“我知道了,里包恩,基地的情况呢?”
“一切正常,帐形成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及时避开没有接触,无伤亡现象。”
在跟沢田纲吉通话的时候,里包恩还能一心二用的放大屏幕上的影像,仔细观察就算好好锻炼过相比大多数黑手党仍旧显得有些清瘦,现在脸色莫名变得没有血色的青年的表情,莫名的消散不掉的不安在心中升起,但他找不到原因。
他讨厌这种无法掌控一切甚至隐隐感到事情会脱离他所有预想的情况,尤其,这个源头对象很明显是某个人的时候。
“那就好,”沢田纲吉的眉眼垂下,双手燃着璀璨火焰的教父立于涩谷的最高点,他看向自己携带的装备,唔了一声,说,“垂直最高高度在600……等等?为什么我们还能联系到被分割的基地?!”
“帐形成之前,你到底跟谁说了什么?”
他们两个人的声音一同响起。
杀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沢田纲吉此刻的反应,在超死气模式下想捕捉到西西里教父细微的表情变化无疑是天方夜谭,但就像沢田纲吉了解里包恩一样,里包恩同样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了解沢田纲吉。
那时候沢田纲吉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微笑的回答还是让他觉得有些微妙,但之后,包括现在,他没看到任何异常。
“……你在说什么?”超死气状态下,面色无比冷静的教父露出了一点内在纯白的柔软,他看似不解的歪了歪头,说,“里包恩?”
“没什么。”杀手暂时退回了试探的触须,循序渐进,不能打草惊蛇,里包恩这样默念着。
“阿纲,说说你发现了什么吧。”里包恩道。
杀手在转移话题,而且是很心情不妙没什么耐心的那种,沢田纲吉自然听出来了,不过他也不能追究,因为他确实在在超直感的预警下察觉到帐形成后,让耶卡使用夜之炎赶在帐形成之前,离开了涩谷,去往……欧洲的某所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