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磨刀的三虎一脸气愤,“那他们就一点事没有了?光天化日绑架都不处罚,还有没有天理了?”
绮芳摇头,“不至于立即放人,关些时日是肯定的。放心,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总有他们受罚的时候。”严打的是非她不评论,仅从后世的经验推断,最迟一年半以后,这些人都会在秋后算账的名单里。
这种结果在小金的预料之中,倒没觉得失望,观察双胞胎好一会,调笑道:“今天你俩立功了,小四你挣扎着叫那几声我听见了,跟绮芳的声音像了八成,再接再厉。”
啥叫再接再厉,难道还要继续装?小五傻眼,“哥,你饶了我们吧,三虎哥最坏,我俩装扮好之后,还拿相机给我俩照了好几张相片。”看向一旁笑个不停的三虎,“你可要把相机和里面的胶卷藏好了,接下来我不卖肉了,专门留家里找这两样东西。”
“接下来还有事忙呢,你没时间找,是吧?哥。”三虎冲金镰侃眨眼。
小金就爱拆台,“接下来最忙的是佘庆丰。”
佘庆丰的心有些乱了,他虽然没指望今天的事情最后能顺利把人解决,但让他没想到是,对方会把他的心思猜得这么准,在短时间内将计就计,用了这么一招,把佘家的算计暴露在人前,会是谁在背后指挥?金镰侃吗?直到这一刻他才收起高傲,正视起对手。
一旁的赵巧芬不知道事情是佘庆丰策划的,还在不停地抱怨,“你叔公说了,就这一次,下次出事他不会再跟张茂打招呼帮我们。上回你二叔被抓就让他在市里狠狠丢了一回脸,现在脸还没捡起来,他不想再被佘家连累。妈跟你说实话,张茂这人表面看着好说话,跟你叔公不是一条心,市局的一把手是他在部队时的老领导,要是太过,你叔公的话也不好使。
要我说,佘家那几个人,咱干吗管他
们?平时游手好闲,去了这几粒老鼠屎,佘家反而更兴旺。”
佘庆丰面无表情地听着,心里庆幸,想着万一出纰漏,提前跟叔公留了话头,要是这几人兜不住把他供出来,虽然能逃掉,但也很麻烦。
安抚好母亲回到自己卧室,正在凝神思索接下来的计划,他卧室面向酒厂围墙的那面窗户被敲响,第一下敲到敞开的窗户玻璃上,第二下绑着纸条的小石子直接被投到屋里。
孟佑堂签字的存根他手里有一半,认出是他的笔迹,越看眉头皱得越紧,拿着纸条去找觉少的佘福贵。
佘庆丰平时的温文尔雅不复存在,心中的烦躁反应在脸上,扒了把头发,“没想到龙城真是卧虎藏龙,连一个平时毫不起眼的搬书匠都这么厉害?孟佑堂为什么能这么精准地猜中我的想法?
今天的事情确实让我打了退堂鼓,刚才我真就在打算,当他把东西从周法天那取出来后,我再在他身上想办法弄回盒子,结果他的纸条立即就过来了,说自己孤家寡人最不怕威胁,大不了跟这东西一起消失。”
佘福贵转换思路,“周法天我运动之前打交道少,只知道他极恨我们家,他那里能不能想点办法?”他心中也恨,还是早年太穷,够不上这些人上人,就算想问问周法天的为人,当年跟周法天打过交道的没剩几个,都跟他是死仇,比如余家那两个。
佘庆丰摇头,“周法天虽然不待见我,但我跟孟佑堂一起进院子存的东西,见过那几个保险箱,据说是二十年代从德国进口的最好的箱子,体积重,旋转密码锁,想要把东西从里面偷走太难。”
这两条路也都行不通,看来不得不走最后一步,祖孙两人眼神交汇,佘庆丰似是下定决心,吐了一口气,决绝道:“旁人都靠不住,还是我自己来吧。”
佘福贵握住孙子的手,“东西我给你准备,你见机行事,一有不对,赶紧离开。”
“爷爷,你放心。”
时间又往前推进两天,已经是佘庆丰跟孟佑堂约定的第十三天,孟佑堂照常上班,周法天那里无事发生,佘庆丰又闭门不出,难道放弃了?
余家外打探的人还在,借着送猪肉的名头,小金来到余
家。
余凌峰今天没过江,年轻人有侥幸心理,幸灾乐祸道:“佘庆丰肯定被我们的双胞胎美人计吓着了,已经打退堂鼓,不准备遵守约定,我猜他会把主意打到孟佑堂身上,接下来孟佑堂要倒霉了。”
“三哥你确定那是美人计?”绮芳思路被哥哥带偏。
余友渔逗趣,“美人要是都长得那么伤眼睛,估计全世界都太平了。”
余泽湃问金镰侃,“小金你怎么想?”
金镰侃眼神飘忽,显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嘴里下意识地念叨,“固若金汤……”
小金这些天一直固若金汤不离口,绮芳也跟着想了好多,对家人说道:“我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佘庆丰如果没有机会,会创造机会。”抬手指了指,余家连通一进和二进的角门,“咱们家算不上固若金汤,那还有一处破绽。”
彭家荣诧异,“我们收回来之后,连同二进的大门,二进各个房间的门,还有这个角门都换了新锁,他们怎么进来?”
小金回了神,对彭家荣说,“伯母,我检查了下,你家就大门因为里面有二道门栓还安全点,角门当年也被撬走,你们新换的简易门板,就用一把普通锁锁住,想要打开很简单。”
“啊?”彭家荣吓了一跳,又回过味,“孩子,那他也得能进了大门才行,我们每晚都落闩,想要进院子除非从天上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