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芳收拾完碗筷,来到前面铺子跟三虎要点猪血,天气潮热,中午做毛血旺吃,吃点辣的祛祛湿气,出一身汗,身体就舒服多了。正蹲在肉案后面拿盆子倒猪血,头上突然传来三虎的讥讽,“哎呦,小偷不在家好好反省,还到处乱跑,这是出来为下次动手踩点来了?”
起身一看,佘庆丰背着手进了肉铺,他这几天过得显然不错,面上不见一点颓丧。
屋里还有几个买肉的人,都凑到一起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绮芳见佘庆丰被当面指指点点依然面不改色,心说这人不顶着锅盖出街,是打着‘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的主意,出来锻炼心志了?
佘庆丰瞥了眼突然出现在柜台后的绮芳,了然一哂,道明来意,“我找金镰侃。”
刚起了冲突,就来找人,不知道的以为你跟金镰侃相爱相杀呢?倒要看看你要做什么,“跟我来。”绮芳端起盆率先往后门走。
院子里只有金镰侃一人,见到佘庆丰进来,眼睛眯了眯,出声讥讽,“以为你起码要面壁思过半个月才敢出门,倒是低估了你的厚脸皮。”
佘庆丰被讽也没脑,背手打量院子一圈,目光在墙角的谷物袋子上驻足很久,才转向金镰侃,“那天贡院人太多,我们俩也没说上几句话。余绮芳应该告诉了你我的目的,我没觉得我做错了什么,还是那句话,宝贝人人想要,能者得之。今天来主要是想提醒你一件事……”
佘庆丰黑色瞳孔闪出自信的光亮,“当年你家的酒被我们搬回去好些,这么多年,酒的所有配方已经被我们解析透了,没你那东西我们照样能酿出好酒。”
见金镰侃变了脸色,目光又移向绮芳,“我这次输在太轻信,余绮芳谢谢你给
我上了重要一课,将来我会好好报答你的。”说完背着手,不紧不慢原路返回。
见他的身影被珠帘盖住,绮芳挑挑眉,道:“两军交战,他这是专门来咱们跟前叫阵?”
小金怒不可遏,“他不是无的放矢,撂下这几句话,想扰乱我们的军心,解析酒方他们一直在做,我能猜得出,但我不相信他们能彻底弄明白,弄明白还能费劲巴拉打《酒经》的主意?哼!”
小金已经反应过来他的来意,冷笑道:“他还算有点本事,最后一部分还没影呢,他就敢来做铺垫,他这么说的真正意图是为未来谈判做准备,他怎么就那么自信最后一部会到他的手里?
但我真生气了,他竟然敢威胁你,而且是亲自上门当着我的面威胁你,他这是在生生打我的脸。”
佘庆丰在学校过得春风得意,人确实有些狂。绮芳不以为意,“放几句狠话有什么?早晚让他好看。”真想像奶奶一样,上手揍他一顿,打得他爹妈都不认识,好好治治他的厌女症。
小金突然站起身,一脸严肃跟绮芳面对面,弄得绮芳莫名其妙,就听他开口致谢,“别再想他的“报答”,我还没正式感谢你,这次能付出这么少的代价把东西找回来,你居功至伟,我才应该好好报答你。”
虽然不求感谢,但有人看到你的付出,并珍之重之,绮芳心里当然高兴,小金的目光一直放在她的脸上没移动,看得她不好意思了都,脸色红了红,捡起落在石桌上一枚桂花叶子,夹在指尖把玩,半晌才轻轻道:“你要好好的。”
“嗯。”小金狭长的眼尾飞起,重重点头,我们都好好的。
小金的报答不是嘴上说说,他把它称之为连环感谢。
绮芳没有午睡的习惯,午饭过后在自己卧室里看书,家里静悄悄的,金镰侃在楼下叫她的声音就格外响亮,往楼下看了一眼,金镰侃划船过来的,船停在她窗下的水面上。
早晨她过去做早饭时,金镰侃说中午几人都有事,不用她做午饭,她就提前回了家,上了船问道,“你们这么快就忙完了?”
金镰侃立即划动船桨,回头看她一眼,神秘道:“还差一个步骤。”
这事干的还分好几步?
绮芳满心疑惑,直到金镰侃将船划到幽水桥,见桥下的石板上有个正在不停蠕动的大型麻袋包,惊得瞪大眼,猜到了里面的人,用口型向金镰侃确认,“佘庆丰?”
小金笑着点点头。
绮芳赶紧转头在四周查看,光天化日把一个大活人套麻袋,被发现就糟了。好在现在正好是午休时间,幽水桥离城墙近,是个死角,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
小金在绮芳耳旁悄声解释,“你放心,我们有人在路口守着。”说完递给绮芳一根木棒,用眼神示意她动手。
绮芳咽了口吐沫,看向麻袋包,佘庆丰被小金他们头朝下放着,此刻正撅着屁股在石板上蠕动,姿势都摆好了……
刚说完想要像奶奶一样揍人,结果还真实现了,有点激动怎么办?说起来幽水桥跟她还有点缘分,当年就是在这里原主被人行凶,才导致她的穿越。
到底动不动手?绮芳没犹豫几秒,快步跳下船,挥起木棒朝佘庆丰屁股的位置使劲揍了一棒子。
佘庆丰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我身上,这一棒子既是为我也是为原主打的。
麻袋里想起一声闷哼。
过瘾!
绮芳又挥下一棒子,这一棒子是为所有被瞧不起的女人们挥就的,谁说女人智商就不如男人,活该被花言巧语欺骗,让男人支配做坏事,女人也能行,也可以揍男人屁股。
麻袋里的人在激烈地蠕动。
绮芳最后挥下两棒子,这次纯粹是私刑,佘庆丰你意图盗取别人的传家宝,逃脱掉处罚,那就揍你个屁股开花。
打得有点狠,麻袋里的人疼得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一动不动,吓了绮芳一跳,不会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