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我?”秦秋婉饶有兴致:“记得当初你娘说过,等你好了,让我揍你一顿。”
胡扬风:“……”都过去半个月了,她怎么还记得这一茬呢?
看着面前女子的笑颜,他苦笑道:“你还没消气吗?”
“这是你们自己主动承诺的事,跟我消不消气有何关系?”秦秋婉似笑非笑:“你们该不会是诓我的吧?”
“没有。”胡扬风笑看着她:“如果你舍得……”
话还没说完,秦秋婉已经起身,从腰间一抽,扯出一根小巧的鞭子:“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落下,她手中鞭子如灵蛇一般飞出,胡扬风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已经挨了两下火辣辣的疼。
这女人来真的!
胡扬风下意识想躲。
可已经来不及了,秦秋婉边走缠上他的脚踝,轻轻一抽。正往外狂奔的胡扬风摔了个狗啃泥。疼痛传来,他清晰的认识到,哪怕过了半个月,秦秋婉的怒气丝毫未减。
不过,用鞭子抽,总比用石头砸来的要轻许多。至少,这个不会要人性命……是不是证明,她已经在心软了呢?
胡扬风可不想用伤势未愈的身体来试探,急忙讨饶:“秋婉,你先听我说。”
秦秋婉置若罔闻,鞭子一抽,再次狠狠抽了上去。
胡扬风下意识去摸伤处,痛得直吸气,此刻他也顾不得脸面,大声道:“我近一个月没去衙门,差事要紧……秋婉,我知道你生气,也不是想躲,你倒是轻点啊!”
边上的随从见势不对,急忙上前讨扰,无果后又飞快往院子外奔。应该是去报信。
秦秋婉不看任何人,也不听周围的动静,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狠狠又是几下。最后一鞭,打在了他的胸口上。
胡扬风生生被晕了过去。
胡家婆媳正等着胡扬风哄人的结果,听到随从禀告,飞奔过来时刚好看到秦秋婉最后一鞭。胡母见她如此凶煞,又见儿子眼睛闭着,唇边还有血迹,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喊一声:“住手!”
秦秋婉住了手,收起了鞭子。
“母亲,是你说让我打他一顿消气的。”
胡母:“……”合着胡扬风这一顿揍应该挨的?
从一开始,胡母就不认为小夫妻俩吵架时,儿子一个人的错。还是那句话,儿子是推了秦秋婉入水,可她也推回来了啊。并且,她不痛不痒,受伤更重的还是儿子。
更何况,还有后来她拿石头砸人的事。
说让她揍一顿解气,只是客气话而已。
谁知道秦秋婉当真是不客气,说打就打!胡母看着儿子周深的皮开肉绽,气得口不择言:“要是我儿出了事,我跟你没完!”
撂下狠话,她尖声大叫:“快请大夫来。”
胡老太太看到这样的情形,又急又担忧,险些撅过去。
大夫来得很快。
胡扬风身上大部分是皮外伤,胸口的肋骨断了两根,需要卧床休养。
“于性命无碍。”
听到这一句,婆媳俩顿时放下了心。
随即,胡母想到什么,试探着问:“大夫,会不会让我儿子身患隐疾?”
他可是官员,若是有疾,这回被贬为白身,封侯拜相就只能在梦里了。
“没发现。”大夫又查看了一番:“如果大人头不晕的话,应该不会留下其他隐疾。”
这一回,婆媳俩真的安心了。
送走了大夫,胡扬雪坐在床边,越想越气。她今年已经十五,眼瞅着就要定亲。身为官员的妹妹,官员是否得重用,和她的婚事息息相关。
本来靠着哥哥和安定侯府,她人家一个拥有实差的官员,进门就是官夫人,若那人官职高一些,她还能混上个诰命夫人。但是,哥哥留在家里养伤……大夫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谁知道三个月后哥哥还会不会得重用?
她的婚事等不起了!
想着这些,胡扬雪在大夫走后,忍不住埋怨:“嫂嫂,你再生气也不该打人啊!就算要打,也该有分寸。哥哥受这么重的伤,很长一段不能去衙门,日后前程上定会受影响。你恨哥哥,也该为自己着想……”
秦秋婉打断她的话:“我爹娘的早也不管我了,轮不到你来说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