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原谅她,这份深情,她实在无以为报。
总不能以身相许吧?
听完郡守带着颤音的汇报,荪歌只觉得自己耳朵痒痒的,仿佛有一只软趴趴的虫子爬进了耳道穿过了耳膜,让她混身上下都不得劲。
“本相跋涉多日,身心俱疲,想歇歇。”
“二位大人请便。”
荪歌揉了揉耳朵,下了逐客令。
郡守一步三回头,郡尉憋笑憋红了脸。
花团锦簇郁郁葱葱的院中,郡守郡尉相对而立。
“你笑什么,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先轻后重,说明你不重要。”郡守看着郡尉刺眼的笑,气急败坏。
在郢陈,在这楚国旧都,他们手上都不知沾了多少血。
同年。
他能算是什么好人?
……
郡尉笑声爽朗“你我是好人?”
站在屋檐下,极目远眺,傍晚雨幕下青山如黛含烟,细雨笼罩如同一幅无边无际的水墨画。
秦王政二十二年。
秦灭楚之战,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夏末初秋。
罢了,她就在此静待着李信蒙恬率大军前来吧。
荪歌站在檐下的,看着雨滴砸落,来了风便多了几分凉意。
楚国疆域广阔,民风彪悍,这根骨头难啃啊。
李信,蒙武父子,率军二十万自南阳盆地出发,按计划经汝南地区至陈郢修整补给,再欲从郢陈出发攻楚。
万事俱备。
一统好啊。
初秋的天飘着细雨,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珠如丝如仙淌着,层层叠叠,无止无休。
一记绝杀。
他也盼了太久的一统了。
闻言,郡守呼吸一滞,久久语塞。
郡尉脸上的笑意仍然明晃晃的“不重要怎么了?反正我又没跟右相大人交恶过,反正最重要的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