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志面色憔悴,看着满天飞蝗忧心忡忡,顺着柳元清留下的特有标志追了一夜。
泛白东边天际慢慢变红。
“我们得走了!”李营长看着研究了一晚上的地图,脸上全是不甘:“秋收在即,我们现在的任务,是确保运河两岸所有的高粱全部进老百姓粮仓。”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都要离开?”胡义从我们两个字听出李营长的意思。
听齐老匪转述完命令,他也很懵。
砍九蹿进院子,堂屋里仍然漆黑一片。
落在下一片高梁里里,压得成熟的高梁咯吱作响。
“你怎么回来了?”
“。仅仅是大旱,运河沿岸的村民总是还能种出些庄稼,现在丧心病狂的鬼子又到处施放虎烈拉细菌,整村整村的死人,再加加上蝗灾,很可能彻底断了平原上老百姓的生路这话是苏青姐要我转告你的。”砍九话中内容惨不忍闻,但是语气却一点不显悲凉:“让你想想办法,降降老百姓的损失”
大旱能想办法从外地运粮应对。
县城有电台,看来也是派通讯员向李营长传达了命令,胡义不再废话。“上级有什么计划?”
“他娘的,咱这几天跑了四百多里地,就领了个这么破任务?”
走到门口刚要张口,门后隐约间突然冒出个黑洞洞的枪口,胡义语气冰冷喝问:“谁?”
东面的天空开始泛光。
“苏姐让我回来告诉你,上级发来急电,说平原蝗虫有成灾的可能”
一场大雨过后,原本干净的天空似乎不再安静。
“你别急,嘿嘿,苏青说了,眼下不仅要防鬼子,还要想办法做好老百姓秋收工作,要不然,到时候死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整村,整乡,整县”
自己何德何能?
齐老匪这几天过得很不舒心。
先一步撤退的柳元清离奇失踪。
“全部带走,到三分区根据地休养。”
胡义站在李营长对面听他讲蝗灾的惨状,头皮发麻:“你准备怎么干,直说吧!”
吃完之后,飞蝗继续腾空而去,寻找下一片高梁地。
“没错,你们营的损失很大,上级考虑让你跟我们过运河到三分区休整,顺便抗蝗灾”
“说!”齐老匪接过旁边战士丢过来的褂子披上。
在村口耍了一路刀法,旁边的一众人鼓掌吆喝,才让黑着脸的老土匪心情稍好了一些。
虎烈拉只要做到发现病患立即隔离,平时讲卫生不喝生水就可以预防。
连进只挂了把锁根本没人的村民屋里睡觉都不让。
“以后,进门先招呼一声。”半坐在门后的胡义似乎一夜没睡好,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什么原因,并没有站起来:“你回来干什么?”
百里青纱帐,一点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