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他们准备得极其充分。
曹肇中毫不犹豫地大手一挥,他的身后突兀地闪出十数个,浑身散发着阴冷气息的灰袍蒙面人。
他们甫一现身,便是默契如一人般全力出手,生生于瞬息之间,沿着历从孝的身遭,布下了一座巨大的符石法阵。
他们现身之初,历从孝的脸上还不曾有什么变化,他仍只是随手舞动手中画戟,将身周的那些黑衣人,给劈得东倒西歪,然后冷眼看着这些灰袍蒙面人,看他们到底想要作甚。
为什么无论是敌人,还是自己的太保兄弟,都会说历从孝是傻大个呢,这便是原因。
随着曹肇中的出现,历从孝已心知对方布这么大的局,那就是要往死里围杀他了,但他有能力慢悠悠地人家身旁的郎将,却不着急冲曹肇中这个主将出手,还想着要看他还有何把戏。
等到这十几个灰袍蒙面人现身的时候,他也知道这就是曹肇中为了弄死他,特意准备的后手之一,居然也不先下手为强,而是冷眼任他们布下法阵。
等到他们结阵毕,合力催动它,使其闪烁出巨大的光芒,进一布配合着此前的法阵机关,来挤压自己的生存空间时,历从孝才瞪大了眼,为这法阵之强,感到动容。
用萧东兮的话来说,历从孝这样的行为,就叫做典型的作死。
叉,可不是这样来装的!
萧东兮在课堂上,可是曾对众太保耳提面命,先下手为强,将一切危险都扼杀未然,那才叫无形装叉,而不是历从孝这种……
她的话,那么多太保都听进去了,且在照做,唯有这历从孝,是听了,但我就是不做!
所以,现在的历从孝,就陷身到了这样一个巨大而危险的法阵之中,面临着受伤,甚至战败身亡的危险,他有些动容,甚至生出那么一丝本能的畏惧,但是,他不悔。
“来!”历从孝裂开嘴,难得地爆出一声大吼,“爽来。”
人家那是剑来、枪来,合着搁他这,成了“爽”来……
能安然结阵,本就出自那些灰袍蒙面人的意外了,现在眼前这傻大个,居然主动求爽……哦,不是,求死,面对这么离谱的要求,他们怎么能不满足他呢?
“死吧!”为首的一个灰袍蒙面人一声大喝,便带头祭出了新法阵。
此前的法阵已成,在闪着光,将历从孝身周的那些个符石法阵机关引动,形成合力,将历从孝给死死限制住,令他动弹不得分毫。
那些个持刀的黑衣人,也早就抽身而退,潜伏在林间四周,仿佛要做监斩官,看灰袍们的表演。
这十数个灰袍蒙面人,眼中闪烁着精光,十分从容地配合着首领,再结新阵。
这一回,他们结的不再是困阵,而是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