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亲妹妹,但到底分离了这么多年,周易铭心里开心却也忐忑着。
季妈妈却是一下站了起来:“妈……妈她现在怎么样了?”
季爸爸的父母走得早,而家中亲戚又是豺狼虎豹,如果没有唐老爷子帮衬着,两人怕是早就被他们吞了,如今听到亲生母亲摔伤了腿,季妈妈又是紧张又是急。
周易铭连忙说道:“没事没事,老人家年纪大了,磕着碰着不小心就受伤了。”
“我们回去,都回去看看她。”季妈妈说着就掉下泪来,自己当了母亲才知道,和儿女分离有多么痛苦。
季浅上次遭遇险境,季妈妈心都快碎了,如今将心比心,又是自己的亲生母亲,她如何能坐得住。
有了季妈妈这句话,一家人很快动身,季浅只来得及和明珩打个电话,就上了飞机。
几个小时后,一行人抵达b市市医院,周奶奶已经快要八十岁了,周易铭找到妹妹的事还没告诉她,就怕是空欢喜一场老人家承受不起。
季浅几个人到医院的时候,周心婉正在喂老人家吃东西,慈眉善目的老奶奶靠在医院病床上,面色略有苍白,精气神却十分不错。
看到突然进来的周易铭还有季浅几人,愣了一下,很快道:“阿铭,你这是带了朋友过来?”
周奶奶问完,忽然就把视线停在季妈妈身上,好半天了也没挪动,她抬着收,要人扶:“阿铭,你这是带了谁回来?”
季妈妈实在忍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小心翼翼走到床边道:“妈,我是漫漫。”
本来已经模糊了的记忆似乎又慢慢变得清晰,小时候时常在耳边回响的摇篮也变得越来越熟悉。
周奶奶一下瞪大的眼睛,挣扎着要起来,季妈妈连忙坐到她身边。
“你真的是漫漫?”周奶奶拉住季妈妈的手,反复看来看去。
周易铭连忙走过来道:“妈,就是漫漫,已经做过亲子鉴定了,这次没有弄错。”
周奶奶颤抖着手要去摸季妈妈的脸,季妈妈将手盖在她的手背上,轻轻贴向自己的面颊,低声道:“妈,我是漫漫。”
她垂着眉眼,说话时的模样和周奶奶年轻时如出一辙。
周奶奶摸着季妈妈的脸,眼泪湿了眼眶:“真的是妈的漫漫,总算是回来了,妈妈找了你好久。”
安抚下了周奶奶的情绪,她拉着季深和季浅打量来打量去,就是舍不得挪开眼睛,轮到季爸爸了,他抛开了商场上谈笑风生的从容淡定,局促的站在老人家面前。
几人和周奶奶说了一会儿话,病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了,周心婉连忙去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时,脸上的笑容一下就不见了。
“你怎么来了?”她收敛了笑容说道。
季浅听到动静看过去,见到一个穿着皮草的女人拎着包包,身边跟了个女孩,听到周心婉的话后,女人脸上的笑容收敛,皱着眉头道:“心婉,你怎么这么没礼貌?你奶奶呢?今天怎么样了?”
听女人这么问起,周心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病房。
女人发觉了点不对劲,立刻抬头看向病房,在里面看到季妈妈几人,心头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却还是出声问道:“他们是谁?怎么会在这?”
女人平时对各种名牌最有研究,一眼看去就能看出这四个陌生人不管哪一个,身上衣服的价钱都令她眼红。
季浅不认识这个女人,却认识她身边的女孩,赫然是和周心婉一起被人拐卖的另一个女孩郑簌簌。
屋里的人都还没说话,郑簌簌就拉拉女人的袖子说道:“妈,她就是上次那个和我一起被拐的人,就是她害得我!”
这一个害字可真是耐人寻味,季浅挑了挑眉头,还真想知道她害郑簌簌这事是从哪里来?
倒是她,因为郑簌簌一句话,被人追着进了深山老林,如果不是她本身有一些自卫的本事,现在还未必能够安安稳稳站在这儿。
自己作死的人,从来不知道反省自身,而总是把错归结到别人身上。
郑簌簌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女人瞬间竖起眉头:“你这人害了我的女儿,还敢出现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