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烦人烦人。
讨厌鬼陈觉非。
讨厌死了。
到底为什么突然不理她啊?
如果这是拒绝的潜台词,那为什么运动会的时候要给她送水,为什么要摆出那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为什么在自己和他十指相扣的时候不拒绝,为什么和他贴得如此近时他从来不往后退呢?为什么这个人的心思也这么难猜?
正想得出神时,侧面的视线突然被一道阴影覆盖,有人跑到了她的旁边。
于真意好奇地扭头去看,就看到这个整整一天没有理她的人此刻正和自己迈着相同速率的步伐,几乎和自己平行。
于真意才不想理他,她往右挪了一步,岂料陈觉非也往右挪靠近她一点,她又一次往右挪,对方也还是往右挪。
“你是不是有病?”她愠怒。
陈觉非发现她生气的样子都称得上可爱,他抿抿唇:“可能真的有。”
他想了一晚上,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可以用这么变态又可怕的想法去淫想自己的同学,而偏偏对方心里是那么得单纯,会逗他玩,和他做一些幼稚又无聊的游戏,她对这些一定是一窍不通的。
而他,这个可恶的淫贼,却在脑子里想好了操。她的二十四式。
陈觉非认为自己需要一个漫长的冷静期,好好地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可是时间好像不等人,至少,没有在等他。
当看见那个男生把手臂搭在她身上时,所有的嫉妒如潮水一般涌上来,快要把他脑子里仅存不多的理智消磨殆尽。
他不需要这冷静期了,他完全不需要冷静。他可以靠伪装度日,就像过去一年里那样伪装。
所以,完成自我调节之后他又来了。
陈觉非问:“你想不想吃冰淇淋?我请你吃。”
哼,现在要拿冰淇淋来贿赂她了吗?
想得美。
于真意昂着小脑袋,继续不搭理,只顾着往前跑。
他疏远了她整整一天,她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陈觉非缄默片刻,拉住她的手臂让她被迫停下。
“你干嘛——”
话还没说完,于真意惊讶地看着他弯下身子,蹲在自己面前,然后干脆利落却又笨拙地把她的两根鞋带都解了。
陈觉非站起身,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类似戏弄女生的事情让他非常不好意思,他尴尬地摸摸后脑勺:“你的。。。。。。你的鞋带松了,所以别跑了。”
于真意:“。。。。。。”
她不敢置信地看看自己的鞋带,又看看对面这人,满脸是因为做了坏事的愧疚和一点点,莫名其妙的透着愚蠢的得意。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对峙着。
陈觉非想,现在他们应该可以正常对话了吧。所以他又问了一遍:“你现在想吃冰淇淋了吗?”
“为什么请我吃冰淇淋?”
陈觉非又沉默了。
闷葫芦,没劲透了!难道说一点让她开心的话,这个地球就会爆炸吗?
陈觉非拉住她的手腕:“你生气了,我想哄哄你,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让你开心。”
他小心翼翼地问,“请你吃冰淇淋可以哄好你吗?”
怎么会有人来问当事人应该怎么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