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无怪乎微生芜会惊讶,顾徵的举动也确实是不符合常理的。
他突然将他叫住,难不成是因为回心转意决定要去了?
少年沉声道:“最近天界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吗?”
微生芜想,只要小殿下您不突发奇想把天界烧了,就不可能有异常情况发生。
但这句话他没说出口,他老老实实的开口道:“没有倒是没有,您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
少年眸色暗淡,他凝视着霜雪盏,什么都没说,而后道:“告诉兄长,我会回去的。”
他没提他在找什么,也没有提起霜雪盏和卿卿之间的关系。
微生芜也知道他不该多问,他道:“是,那卑职回去通知一下天帝陛下?”
少年身上还带着肃杀的冰霜之气,他眸色淡漠,立在那里,比霜雪更冷,他没有再看向身后的微生芜。
小侍卫心里清楚,顾徵这算是默许了他的意思。
他冲少年拜了一下,而后道:“卑职知晓。”
微生芜走之后,上年手中燃起一道漂亮的白光,那白光极其微弱不定,他道:“等你好了,我要知道全部的情况。”
白光悠悠照亮着他的面庞。
少年神色晦暗不明。
他胸口隐约泛着一丝疼痛,与天道作对,不会有多好受。
少年无可抑制的将一口血吐在了雪地里。
他的灵魂揪着一样的疼,背叛天道,偷天换日的结果他知晓。
顾徵声音呢喃,一遍一遍的冲着霜雪盏唤着卿卿的名字。
他忽然想起人界的一句诗句,那诗句写着,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
《长恨歌》……
他也长恨着自己。
卿卿那时将霜雪盏交予他时,郑重其事的同他讲,这是她赠予他的嫁妆。
可他赠予她的。
到头来,不过是镜花水月的一场空欢喜。
霜雪盏日复一日的灼烧着他的魂魄。
但他想,这样或许可以让他更加清醒,清醒的勾勒出她的样子。
越是清晰地疼痛。
越能避免遗忘。
——
卿卿百无聊赖的用画笔在勾勒着画,她想着,不知道为什么二儿子突然想回天界来了。
少女起身出门,欣赏天界的月色。
不知为何,天界也同人间一样,四季分明。
卿卿也曾经同谢星璇问过这件事情,战神大人顿了顿,只道,从前那个魔尊殿下最爱人间的四季。
那个魔尊殿下,也不过是一个娇嗔爱笑的少女。
她即便是生而为魔,也从未想过伤害这世间的一草一木。
她死去的时候,也不过是一个少女而已。
卿卿道:“为什么天界会因为一个魔而改变自己常年花开不败的模样,变得四季分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