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闻野神色餍足,火上浇油:“你压着我呢。”
林悄悄抓着一旁的围栏,抬起笨重的双腿慢慢挪动自己的位置,她低头看了眼躺在雪地里的男人,“那你就在这里睡着吧。”
这个角度。
他看起来依然很好看。
时闻野很轻松就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挡住身后那片刺眼的阳光,他要开手套上的绑带,摘下了手套,“继续?”
林悄悄才不和他继续,扶着围栏,艰难的往下慢慢滑,时闻野收放自如跟在她身侧,也知道自己刚才是有些冲动。
但他不后悔。
雪面上映着两人的倒影。
一个高一个短。
林悄悄的嘴巴还有点痛,刚才差点感觉自己都快死在他怀里了,被掠夺了呼吸,只能依赖着他。
她抿唇,有点生气的说:“你别跟着我了,我去花钱请教练。”
请神容易送神难,时闻野像黏上来的狗皮膏药:“我免费。”
林悄悄挪动的速度比乌龟爬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她的脸被冷风吹得红通通的,下巴藏在围巾里,吐出来的声音像是被捂住那么黏糊:“太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
男人默了半晌,似乎是认真思索过后才对她开了口:“那你可以——”
他故意拖长了声音,也像是故意在吊着她的胃口,他莞尔,笑起来神色很动人,“象征性给我塞点钱。”
林悄悄被他的自我感觉良好,弄得无话可说。
时闻野个子瞩目,身高腿长,他微微弯了弯腰,刻意将自己好看的脸蛋凑到她的眼前,“用纸币来砸我的脸,尽情羞辱我都可以。”
林悄悄:“……”
他的鼻尖几乎快蹭到她的脸颊,温热的吐息像羽毛扫过她的皮肤,雪后松香清冽好闻。
林悄悄恍惚了片刻,脸上一阵滚烫,她不甘示弱:“羞辱你也没什么快感。”
时闻野:?
他有点想忍,但又没忍住,胸腔里震颤低低的笑声,唇角微勾,淡淡而笑,“哦,我被你羞辱就很强烈的快感。”
林悄悄:“……”
时闻野不知廉耻,细细来听,语气中甚至能辩出几分洋洋得意:“爽爆了。”
林悄悄张了张嘴,本来想叫他有病就及时去看医生。
话到嘴边想起自己的职业,她自觉闭上了嘴巴。
林悄悄请教练的计划不出意外的泡汤了。
时闻野就像根会移动的柱子,她走哪儿他跟哪儿,他板着脸往别人面前一站,像是有人欠他钱似的,谁都不想过来触霉头。
林悄悄在滑雪场待了一个小时,感觉自己像运动了好几个小时,累得气喘吁吁,腿又麻又痛。
她去大厅换回了自己的鞋子。
医院的同事似乎也玩尽兴了。
一行人一同坐上摆渡车回了山下的酒店。
林悄悄回房间泡了个澡,被水雾熏得热乎乎,换上睡衣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