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里握紧的笔忽然间被人蛮横的抽走,少年的指腹紧紧压着她的卷面,一双冷瞳盯着她:“你什么意思?”
林悄悄试图抽走她的卷子,他也许真的很生气,摁着纹丝不动。
脆弱在纸张在两道力气下被撕成了两半。
林悄悄看着自己被撕破的卷子,沉默了会儿,“意思就是结束了。”
她很小声,唇瓣一张一合,“时闻野,我们就这样吧。”
到此为止。
再热烈的夏天也有停下来的那天。
死寂了很久,时闻野哑着声音,冷瞳发红,一寸寸盯着她,“理由呢?”
林悄悄长得是很温柔的那种好看,哪怕她好像生着气看起来也是很柔和的,没有什么攻击力,她说:“我累了。”
她低下头,仿佛自言自语:“不合适,不勉强。”
时闻野性格是很傲的,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几乎从来没有低过头,委曲求全的当条卑微的狗。
他绷着冷脸,盯着她看了半晌。
忽然间,自嘲自讽似的笑了声。
阳光落进他乌黑的眼瞳,映着几分嘲弄,他嘶哑着喉咙问:“就这样敷衍我吗?”
林悄悄很安静。
时闻野没什么表情看着她,自嘲似的开口问她:“你是不是早就开始烦我了?你数过昨天是你第几次爽约吗?”
林悄悄嗯了声,“对不起。”
时闻野好像忍耐到了极限,嗤笑了声,用力攥紧的手指不可避免掐到了掌心的伤口:“我他妈的听够了你说的对不起。”
教室里大概只剩下了不到一半的人。
但也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时闻野忽然间握住她的手腕,一脸生人勿进的煞气拉着她去了僻静的空教室。
被踢开的椅子,吓了教室的人一大跳。
众人面面相觑,有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徐向南用胳膊碰了下陆北的胸口,“他怎么啦?谈崩了?”
陆北说:“我哪儿知道。”
上个星期五就开始不太对了。
时闻野本来是不打算来学校的,那天他们原本在篮球场,台风经过,天气骤变,暴雨说下就下。
时闻野看着砸在窗户上的暴雨,突然间说要去学校,还顺了把伞过去。
陆北随口扯了句:“给你同桌送伞呐?”
当时他既没有承认,但是也没有否认。
空教室里的桌椅早就废弃,尽管如此,每天也会有保洁清扫,确保教室里一尘不染。
林悄悄转身要走,时闻野先她一步锁上了门。
他的腰懒懒靠着课桌,双腿懒散交叠的站姿,平静看着她问:“是要分手吗?”
林悄悄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她抬头对上少年乌黑的眼,咽了咽紧绷的喉咙,她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