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前后走进较小的那个卧室。
林殊将蕾丝带子递过来,盛景接在手中,不明所以。
“戴上眼罩,睡觉。”林殊说。
这玩意能叫眼罩?
盛景照做,将黑色蕾丝系好,遮住眼睛,侧躺在床上,静静等着林殊的下一个动作。
但耳边只有脚步声,声音渐渐绕到他身后,林殊根本没上床。
要看着他睡觉?
有钱人的怪癖真多。
一夜未睡,盛景困得心口发慌,他无声地打了个哈欠,就在被钱砸中的喜悦中睡去。
床上的人呼吸渐稳。
林殊屏住呼吸,像是怕吵到沉睡的人,悄悄走近,屈膝坐在地上,趴在床边,将头斜枕在手臂上。
盛景的肩背很宽,腰也细,和秦渝池的相差无几。
林殊定定望着这背影,就像是回到了从前,秦渝池睡在他身边的时候。
每次事后,秦渝池都会抱着他去浴室,两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
他躺在秦渝池怀里,只要他仰头索吻,秦渝池就会低下头吻他。
他想接吻,秦渝池却只吻他的额头。
等他皱着眉生气,秦渝池才会吻在他的唇上,最开始只是克制地轻贴,而后他故意引诱,将秦渝池勾得呼吸不稳,再次沉沦。
可欢爱带来?0;愉悦是暂时的,像是兴奋剂,药效发作时很快乐,等欲望褪去后,他只会看见冰冷的背影。
秦渝池总是睡在床边,背对着他,每当他睁开眼,都会看见这样孤零零的背影。
林殊曾经很讨厌看见秦渝池的背影,醒来之后,他总是主动贴到秦渝池背后,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抱着才甘心。
可现在,他远远看着一个替代品的背影,竟然会感到莫名安心。
鸢尾雪松的味道汇入鼻息。
林殊深深嗅一口,在疲乏中缓缓垂下眼帘。
。。。。。。
林殊很讨厌秦盛,虽然他们只见过一次面,在元旦前夜。
林殊也很讨厌秦盛家里压抑的氛围,他只要在那家里坐半小时,就再也不想待了。
就算是林港,也做不出在元旦团圆时让他汇报工作这种事。
可秦渝池却习以为常,进了花园要先汇报成绩和工作,直到秦盛点头同意才进屋。
B市的冬天本就冷,又是清晨,他还得站在秦渝池身边,呼着白气等。
“今年没有提名和奖项吗?”秦盛斜过视线,盯着秦渝池问。
没有就没有。
明年他给秦渝池买几个奖不就得了?林殊搓搓手心,心里不屑。
“抱歉,父亲。”耳边传来秦渝池低声的道歉,林殊再也忍不了,直接拽着秦渝池进屋。
林殊进了屋,看什么都觉得烦。
不管是言笑晏晏的佟宜春,还是放映着碟片的《小岛少年》,全都不和他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