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暗,四周寂静,只有山间虫鸣响起,间或一两声尖锐的鸟『吟』。风变得些大,刮得草木瑟瑟作响,颇分山雨欲来之势。赵停云站在林间看了片刻,走到马车前小声说了句,车里的人也不知回了什么,赵停云点点头退开。
入夜时分,草木间发出窸窣声,由远而近,朝着处渐渐『逼』近。
威顺镖局的人似乎早有准备,很快围作圈子将马车护在其中,很快的,草木间闪过一两道刀刃银光,乎是眨眼之间的事,马车与镖局的人被草木中突然钻出的人团团围起。
来的是伙山匪,看从草丛间钻出的密密麻麻人影,不下百人。
镖局护镖不过十余人,压根不是对手。赵停云咬咬牙,喊了声镖号,岂料对方并不给面子,只有人冷声道:“想活命就留下货滚。”
赵停云拭拭额的汗,问了声:“阁下可是焦春禄禄爷?”
那人“咦”了声,从人群中走出,反问:“你怎知是我?”
赵停云抱了抱拳,却什么也没说,只挥了挥手,竟是召集手下镖师,退到车队外。他们这副打算放弃镖物的模样,焦春禄倒是诧异了。
是连装模作样的反抗也不打算做了?
他亦挥挥手,示意手下前看镖,他自己则走到那遮得严严实实的马车前,戒备地用手中长刀挑门帘,帘子还没挑起,他便听身后哗啦一声巨响,一只大箱子被推倒在地。
“大哥……这里面是……是石头!”
焦春禄愕然转头,拿刀指着他们:“全部打开!”
箱子被一箱箱打开,每一箱内装的都是石头。
焦春禄与他的山匪手下看得目瞪口呆——么大的阵仗,他们原以为至少该是数万两银子,怎么却运了成箱成箱的石头。
难怪,难怪他们毫不抵搞。
焦春禄大怒:“耍老子玩?!”
他手中的刀扬起,正要下令,却听马车上传来声娇滴滴的叫唤。
“禄爷莫气。”
焦春禄转头,看到一只纤细白皙的手挑开车帘子。那只手手腕圈着只赤金镯子,镯身坠着的铃铛发出清脆响声,一道素净身影自马车里钻出。
“我桩大买卖想与您谈,所以用了样的子请禄爷见面,请您千万莫见怪。”
随着一句话,明舒轻轻跳下马车。
荒郊野外又是这样的情势出现样千娇百媚的小娘子,别说山匪,就是焦春禄也是一愣。
“你是谁?”
“我姓简,江宁简家的女儿。禄爷定然不陌生,那一夜,您也在场吧……”
一句话,就将焦春禄问住。
明舒笑了:“禄爷放心,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的。我来寻禄爷,是想与您谈一桩买卖,一桩价格三万两……黄金的买卖,不知您有兴趣没有?”
“三万两黄金?你好大的口气!你简家已经满门被屠,财物俱被洗劫一空,哪里还三万两万黄金?”焦春禄先倒抽口气,而后冷笑道。
“你们劫走的,应该是我阿爹收在简家家库内的八万两白银与一些珠宝玉器吧?可我简家做的什么生意?我家卖的是黄金,藏的也是金。”她说话间从腕间褪下那两只累丝的镂空赤金镯子,着他的面轻拧其中一只,也不知触到什么机关,镯子竟一分而,她从中轻易抽出了一柄细细的钥匙,“看清楚了,才是金库的钥匙!世除我之外,再没第人知道笔黄金藏在哪里。”
她越笑越大。
报仇嘛,无非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她简家怎么遭的难,她便要曹海亲身感受,那种剜剔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