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舒和陆徜单方面冷战了。
这一冷战可就苦了跟着陆徜的来安。
她生气归生气,可该记挂的事一件没落下,自己不去找陆徜说,就抓着来安一件件交代,什么话也让来安转述,把来安夹在中间给愁得不行。
陆徜也没想到明舒会气得这么狠,隔了一夜在生气。
“陆徜,就算你急,也不能拿自个儿身体玩笑。”魏卓已经听说了昨天的事,他是真没想到陆徜这么个聪明人,会选择用武力收伏那几个刺头儿。
“我没时间慢慢收服人心,这是最快的方式。”陆徜道。
“明舒与你母亲,该怨我了。”魏卓苦笑道。
“我阿娘不知道,明舒的话……她明理的,知道这事与你无关,只会怨我,不会怪魏叔。”陆徜淡道,又想起早上明舒见到自己时的模样,忍不住问魏卓,“魏叔,你可知……要如何哄女孩子高兴?”
这问题才出口,陆徜就觉得自己问错人了,因为他看到魏卓为难的神情。
“说实在的,你魏叔是个大老粗,这事怕是帮不上你。”魏卓也叹口气,想起曾娘。
明明人就住在他府上,除了每日衣食住行的关心,他也不知该如何讨她欢心。
唉。
两个人不约而同叹口气,颇几分难兄难弟的错觉。
————
明舒一大早就去了满堂辉,将铺内的事处理妥当后,过午出门找应寻。
两人约好今日去见卢家的『奶』娘。
卢三娘当年的『奶』娘姓田,她进卢府时二十七岁,如今已经四十四,在城南住着,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均已嫁娶。明舒和应寻找过来时,她正带着自己的小孙子在屋外的槐树下玩耍。
这田妈妈生得白晳丰腴,很是亲切慈和,看到孙子跑得满头大汗,便将孩子叫回,细替他擦去背颈额头的汗。
“这孩子生得真好,一看就聪明。”人坐到田妈妈身边夸道。
田妈妈转头瞧见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露』出个慈爱的笑来:“娘子过奖了,小孩当不得夸。”
“他多大了?”明舒问道。
“五岁了,闹得很,在家一刻不肯安生,就想出来玩,真是狗儿都嫌。”田妈妈道,眼睛一刻不离孩子。
不远处忽然走来个男人,停在槐树下,不知说了什么,那孩子兴冲冲跑上前,停在男人身边,顺着男人所指处望去。
树上停着只蝉。
孩子看不到,使劲儿踮脚,那男人便蹲下身,把孩子一把抱起。
田妈妈却吓了一跳,忙站起来朝那男人走去。
“你的东西掉了。”明舒却拉住她,指指地上掉的一朵绒花。
田妈妈却头也不回,只想甩开明舒的手,一边道:“你撒手。”一边朝孩子走去,生恐晚一步,自己的孙子就要叫人抱走。
男人把树上的蝉捏下来递孩子,这才抱着孩子往回走向田妈妈与明舒。
“别担,他不是拐子。”明舒见田妈妈急得额头见汗,安慰道。
那厢应寻已经把孩子抱到田妈妈面前放下,『摸』『摸』孩子的头,孩子举起蝉递田妈妈看,田妈妈勉强笑笑,看着明舒与应寻道:“你们认识的?对不住,我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