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是那么的得体,那么的公正无私,体恤臣下。
皇帝看着家里这个老四呀,不由的笑了:“你也是……难得!”
对君王,肯直言,哪怕有越权之嫌,该说的还是说了,都是利于天下的谏言。
对臣下,能体恤,便是疑心你笼络人心,但也得先说你坦坦荡荡,磊落光明。
对父亲,多有体谅,为人子不给父亲添堵,一心为父分忧。
对兄弟,包容大度,不讲是非,宽和以待。
做出来的事,说出来的话,竟是挑不出不是来。
能这么圆润通达……这么一比,老三果然就憨厚了一些。
皇帝用手里的折子拍了拍老三的脑门,然后叹了一声:“不早了,一路劳顿,都回去歇着吧。”
哥俩告退,从御书房出去了。
人一走,皇帝难免失笑:“朕这两个儿子呀……”笑完了,这才又怅然:“太子……朕的太子啊……”
到而今都没明白,要交给他的是江山,江山是什么?是子民,是百姓!
若不珍惜子民百姓……而成了鱼肉百姓者的保护伞,又怎么配拥有江山,执掌天下。
三十多了,二十五岁前,瞧着还好!越是年长,越是急切。越是急切,越是露尾巴。
他想了想,吩咐人:“拟旨……”
半个月后,四爷便接到了嘉奖。
皇上亲自夸奖了不算,还赏赐了金家。四爷的官位没提上去,但是可推恩!推恩至替四爷侍奉双亲的金锐身上,给了金锐一个五品的龙禁尉
没什么用处,也没有什么俸禄,就是单纯的体面,说出去是个官身。家里的门户可以大一点,小曹氏可以做个诰命夫人。将来的子女也都可以说是官宦之家出身。
金锐就在京郊,赏赐早就拿到了。
曹家表兄亲来了一趟,来报这个喜信。
谁知道前脚进门,后脚礼部的官员就到了。除了夸奖了四爷,还给了四爷密折上奏之权。别的奖赏就没有了,推恩到兄长身上,这个恩典比其他任何金银田地可都重。
桐桐坐在院子里读京城送来的信,曹氏和小曹氏都有信件,又有姑姐的信,说的都是家中琐事,无甚要紧之处。
太后和皇后叫捎带了许多吃用,桐桐也会采买一些江南之物叫人捎带回去。
将这些都处理了,又有甄士隐托礼部捎来的信,道录司本就隶属礼部,人情来往十分方便。夹在甄士隐的信件中,很意外的有一封来自黛玉的来信。
想来是去京城的时候,与甄士隐一家同行,还是不可避免的与甄英莲有了交情。
这信必是这样辗转寄来的!
桐桐将其拆开,通篇看下来并无什么事端,不过是疑惑,问说,郡主乃是一大自在之人,原以为来京城必能得一自在,谁知竟是大大的不自在。
看来在贾家住的并不顺心如意。
都说黛玉‘心较比干多一窍’,细想来,她心里有什么是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