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他受这个伤的时候大概她还扎着羊角辫在家里看电视,他们相差十岁,过去的生活里没有对方,那时候他们还是两条平行线,互不相关。
她问:“疼吗?”
“还好。”谢朝言笑:“心疼我?”
“嗯,当时伤在哪儿了?”
谢朝言本来不想告诉她,苏暮坚持,动了动自己右手手指,说:“有三根手指都动过手术,当时开刀,应该是都划过口子,其实也有疤痕,只不过很淡了。”
苏暮仔细看,手指侧边确实有一道很浅很淡的痕。
“然后,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是。”
他语气很风轻云淡,仿佛提起这些极而寻常:“所以转了科室。”
平常日常生活肯定是没有问题,可是做非常精细的事,手指会有轻微的颤抖。
手术刀碰不了。
某个层面来说其实谢朝言和苏暮很像,她是家里独生子女,全家视她这一个如珍宝,谢朝言也差不多,他是家里的老三,是谢老两位老来得子,以前都是被哥哥姐姐们宠着的。
谢吟、谢家老大,都是。
他是天之骄子,曾站在医学这个行业的巅峰,被称为谢家的天才,他也曾意气风发,却有了这个打击。
他也沉寂过一段时间,差点没走出来。
还好,到现在都过去了。
苏暮问:“那时候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谢朝言说:“有时候咬咬牙也就过来了。”
他语气越是淡,苏暮的心就越揪得疼。
她忽然很想回到过去看看以前的谢朝言,看看他过去的那段年岁,看看他以前是什么样子。
她想陪着他。
苏暮忽然亲了一下他的手。
很突然的动作,以至于谢朝言都有些意外。
她亲了下他手背的那道伤痕,然后,亲吻他手指,像上次他做的一样,然后抬眼看他。
她太青涩了,做起这些看着太纯。
不符合。
“暮暮,别这样做。”他抽出了自己的手。
苏暮本来脸皮就薄,主动就够豁出去了,本以为他能很喜欢,一说就有点不好意思。
“上次你都做出来了,到我就不行了。”
“可以,只不过今天由我来,好吗。”
“那你喜欢吗。”
“喜欢。”
她主动
亲他,触碰他,他都很喜欢。
只不过今天不行,今天特殊,他才该是主动的那个。
有车从外开过,车灯的光一瞬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照进。
苏暮又栽进柔软的被褥之中,黑色长发披散了一片,他捧起一捋,放至掌心轻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