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人都做不出这样的事。
“我朋友针没打完呢,我还得陪他才行,他手受伤了,没人在旁边送回去很多事都不方便。”
长椅上的谢朝言睁开眼,掀起眼帘看她。
女孩背对着他,手上还拿着他的外套,一边说话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像是怕他听见她是怎么说的,然而话还是传进了他耳里。
苏暮撒谎了。
他以为谢予打电话过来,她肯定会走的。
其实走也没关系,她本来就不属于这儿,也不属于他,回去是必然。
谢朝言都已经做好了她很快挂电话,然后过来说谢予有事找要过去,谢朝言不会挽留,事实上他也没有挽留的资格。
然而她没有。
谢朝言手搁到旁边的座椅上,指尖触着冰凉的金属感,慢慢轻触,往下。
他视线也跟着轻慢地垂下,没去看她。
耳边是她说话声,隐约还能听见电话里谢予的声音。
“真的走不了,手受伤了我总得把人送回去。”
“为什么一定要你送,那个人自己走不了吗。”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情况有点复杂,事情挺多的,你再等我一会儿吧,或者,我们下次再去。”
其实今天发生这些事,苏暮也没什么心情再去玩。
谢予沉默了两秒。
“暮暮,你要知道我在这等你很久了,而且可能还要等更久,因为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来,结
果我满心期盼的时候你说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我一直觉得今天意义还蛮深重的,你却因为别人就这么对待。”
“暮暮,你知不知道我马上要走了,我们约好今天很久了,你就这样因为别的事而改变主意。”
“你说的那个朋友,就这么重要?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不是重不重要的问题,更何况——”苏暮说着说着,忽然就失了跟他争的意思。
许是觉得有个人在这,她现在说这些话,会显得很失去自我。
会让人觉得她的那段感情原来这么不牢固。
也让她发现,原来她早就缺失了再去和谢予为这种事而争的想法,因为这些话她很熟悉,一贯是她以前和谢予说的,只不过现在两个人位置调转。
到了谢予身上,他却不愿意耐心一次。
苏暮回头看了眼,谢朝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看着她。
电话里谢予还在问:“那个朋友是男的还是女的。”
她没开外音,走廊安静,这句仍然清晰地传到两人耳里。
她没说话。
谢予像是猜到了什么,也不深究,压了压语气:“我再等半小时应该还来得及,你直接过来,行吗。”
苏暮沉默了会。
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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