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进去时,想叫苏暮吃药,却发现女孩歪着头睡了过去。
没有刚才闭目养神时那么紧张。
她这会是真的睡着了,睡得很熟,完全没注意自己姿态,因此头直接歪到了枕头下边。
有时候人神经松弛只要那么一秒。
神经一松,不知不觉就能睡过去。
苏暮确实是累了。
睡着后的样子很乖,主要是生着病,降了点温,这会一张小脸透着白,楚楚可怜。
她手搭在枕头上,身子半侧近乎趴在上边,也不知道是怎么翻的身才能有这么个睡姿。
谢朝言把药放床头柜上,没去叫醒她。
他拿了个小热水袋过来放她手里,想着晚上她手搁外边也不会太冷。
没想刚将东西塞到她掌心中,她忽然捏住了他的手。
动作很小,不是完全握住,只是他的手指刚好碰到她的手,就虚虚地搭住了他的小指。
不明显。
可以说只是勾着,她的手随时能滑下去。
谢朝言却没动。
在她有这个动作以后,他停在了那儿。
低垂视线,看着她慢慢弯着手指,跟他的绕到一起。
她的手很软,他的手凉。
碰在一起那种触感很微妙。
谢朝言就看着,然后,听见她很低地叫了声谢予的名字。
窗外风雪,窗内温热。
有人从外面走廊经过,说话,谈笑,传进房间。
流淌暖橘的夜灯摇曳,祥和寂寥。
那声谢予,他听得很清楚。
清楚到以至于手上那种触感都更为清晰。
他就看着苏暮睡着,看着她手指搭在自己手上,听着她梦呓。
她说梦话,问谢予为什么她总是被丢下的那一个。
谢朝言听着,很平静,没什么波澜。
也许,她真的很喜欢谢予。
本就是
无意识的一句,可能说完以后她又继续沉眠,继续做自己的梦,她可能梦见了谢予,梦见今天的事。
梦见她和谢予吵架,在谈论什么。
暖风口自动调节,扇叶发出一点细微的声音。
苏暮翻了个身,手也抽离了开。
谢朝言收回手,那种触感却仿佛还在上边,经久不散。
她穿的是酒店自带的睡衣,松松垮垮,不是很合身。
只有腰间系的带子,很容易就掉。
她趴着,又动了身子,变成侧过来面对着天花板。
肩膀那块直接掉了下去,白皙的肩头整个露了出来,一直延伸到锁骨。
苏暮很瘦,锁骨最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