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关系。”厘徵玦眸中神色明暗交错,道:“太子殿下是本宫的长兄,他的事就是本宫的事。他母妃娘家的钥匙被婢子偷走,本宫好不容易才替他找到这个婢子,自然是要帮本宫长兄将东西拿出去。”
“没想到,三殿下你与太子殿下的兄弟关系可真好。”长冰嘴角微扬,笑意中含着一抹讥诮。
厘徵玦不以为然,笑道:“那是。”
“可我姨母说了,东西不在她这里。”长冰正色道。
“你觉得本宫会信吗?”厘徵玦轻声道:“长冰,这个婢子既然能够偷走东西,她的话怎能相信呢?”
“那你要如何?”长冰问。
厘徵玦蓦然起身,冲长冰一笑,转头朝门口行去。“伽罗,都带回京都!”
南伽罗闻言,立刻招呼守在门外的侍卫上前。那几名侍卫手中拿着破布,待走到李雨莲和长冰身前,迅速将她们的双手朝后反剪,把破布塞进她们口中,推搡着朝门外行去。
翌日,廊西村沸腾了。一是因李雨莲的小院落被夷为平地,而且李雨莲与长冰二人凭空消失不见了。二是原来驻扎在山洞的那些举止与士兵无异的外乡人们也都人去洞空,没有留下丝毫痕迹。
村民们围着李雨莲家那座已经只剩瓦砾的小院,议论纷纷,最终也没有想出为何李雨莲与长冰以及那些外乡人会同时消失,且还是在夜间。半个时辰后,村民便陆续散去,最后只剩下刘辉、赵瓴、蒋飞昀、高玉等人还站在原地未动。
“二牛哥,你说这是咋回事啊?”赵瓴拽了拽刘辉的衣襟,低声问道:“长冰不见了,还是那些,住在山洞的外乡人也不见了。”
“我怎么知道咋回事?”刘辉没好气的道。他从小就对长冰暗生情愫,想着待长冰到了适婚年纪,就让他阿娘跟李雨莲提亲,然而让他措手不及的是,他这亲还没来得及提,长冰就凭空消失了。
赵瓴见刘辉脸色不好,遂对蒋飞昀道:“是不是闹鬼了?为何长冰跟她姨母和那些外乡人都会突然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踪迹?”
蒋飞昀听完,白了赵瓴一眼,道:“我看你就是那个胆小鬼。人怎会凭空消失?他们肯定是趁着咱们夜间入睡的时候离开嘛!”
“就算是夜间离开,问题是,那个收购采药的商行他们有车有马,若是半夜离开,为何车没有声音马不嘶鸣呢?”赵瓴反问。
蒋飞昀听罢,顿时语塞。
赵瓴又拿眼看向高玉,道:“二丫,你怎么看?”
高玉耸了耸肩,道:“我能怎么看?我就潜意识觉得长冰可能是被那些外乡人绑走了?”
赵瓴笑道:“那些外乡人不是只收购草药吗?怎会连长冰也一道收购走了?”
“不是收购,我跟二丫的看法一样,长冰很可能被谁强行带走了。”刘辉突然插言道。
赵瓴、高玉、蒋飞昀听罢,皆将目光转向刘辉,眸中尽是疑惑。
刘辉并未解释,而是幽幽道:“我想去找长冰。”
“呃?”赵瓴、高玉、蒋飞昀听完,不觉一惊。
“二牛哥,不可。你甚至连他们去了哪里都不知道,如何找?”赵瓴赶紧拉住刘辉道。
“对啊,二牛哥。这世间那么大,你上哪里去找哇?”蒋飞昀也附言。
高玉看向刘辉,道:“二牛哥,虽然我很担心长冰,但是我并不赞成你贸然去找寻长冰。我觉得那些收购草药的外乡人并非善类,而且你一人去,若有个三长两短,你的家人怎么办?你可有想过?”
刘辉听完赵瓴、高玉、蒋飞昀之言,并未立刻应答,而是默默转身,朝他家所在的方向行去。
赵瓴与高玉、蒋飞昀你看我我看你,踌躇良久后,跟在刘辉身后散去。
高华郡官道。
高华郡与磐花郡相邻,官道上快速行驶着一支车队,车队速度很快,倒像是急着赶路。车队中的人均骑着高头大马,将两辆车辇前后护在中间。这两辆马车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厘徵玦、长冰和李雨莲。原本,厘徵玦和南伽罗是乘的前一辆马车,但不知为何,离开磐花郡后,厘徵玦就与长冰、李雨莲同乘了后一辆马车,而南伽罗则改乘马。
车厢里,除开能听到的踢踏马蹄声和轱辘转动的车轮声外,便只剩三人彼此的呼吸声了。长冰将头依偎在李雨莲肩头,眼神直望着车厢壁,默然不语,李雨莲则慈爱的抚摸着长冰的脑袋。
厘徵玦凝视长冰与李雨莲两人的举动,一声不吭,唇边却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此次出行,他总算没有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