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远心绪复杂,一时不知如何言说。
唐清远将那纸条对折收起,揣进怀里,不叫人发现。又把那佛像装回锦盒,直接拿着走出了库房。
许是因为唐清远大婚,京城气氛缓和不少。已不似南王初来时那样草木皆兵。
宋问敲着筷子,给他们讲饮食文化。顺便共同探讨一下南北菜系的区别,以及改良的可用建议。参与者有众庖厨及全店顾客。
她看着很享受这边的日子,那模样却叫别人很是心急。不少书生特意来酒楼,请她回茶馆授课,皆被宋问回绝。
如此才华,却只在这里聊些吃喝玩乐的事,如何不叫人叹息?这奉旨为厨的借口用个千百遍,他们也实在不能认同。
儒生苦苦求道:“如今太子大婚,陛下心喜。先生若是此时去找陛下认错求情,陛下哪会多为难您?总不能叫您屈才,就一辈子做个厨子吧?”
书生:“就是太傅去说句话,或是大将军去说一句,不然还有太子妃,这个……新奇的旨意,未必不能作罢。宋先生您为何不去试试呢?”
宋问摇头。
他们却不知道,宋问最怕的就是陛下原谅她了。
这样的人日日增多,这酒楼里,一半都是来劝说的,只有一半才是真来吃饭的。
宋问内心煎熬,谁人能知道她的打算?这日子还早着呢。
一日,她留在店里,又被人提到此事。宋问不禁眼皮一跳,准备找个借口遛走。
敷衍应声中,有人踢开门,大摇大摆的从门口走进来。一进门便大声喊道:“快给爷上好菜,宋问在不在!”
宋问偏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唐霈霖。带着南王,一道从正门进来。
店铺里其他的客人,也是愣了一下,定定看着他们。
南王身材圆润,体长肚宽,略为庞大。加上上了年纪,皮肤开始下拉,脸上五官都有些变形,辨认不出原样。
就目前这样子来说,与唐霈霖实在相去甚远。
在南方住了很久,皮肤倒是白皙。现在像一个煮太久发胀了的老汤圆。
南王随行或许有不少侍卫,但带进来的是三个,身上都配着刀。
宋问立马起身相迎,朝几人走近道:“哟,贵客贵客,里面请。”
唐霈霖狐疑看着她,不明白她今日为何如此热络。
宋问指着楼上:“几位请上楼。”
南王跟在后面,审视道:“你就是……宋问?”
宋问扯嘴一笑:“宋某升斗小民,竟叫南王记得,实在荣幸。”
数人一起上了二楼,宋问正要带着他们继续上三楼,唐霈霖停下了。
他指着前面正在吃着的一桌道:“父亲,听说这个火锅最是红火,长安城里如今都在盛传,不然就在这里吃吧。”
南王早已闻见了香味,也觉得那东西不错,点头应允道:“倒是很有新意。没有尝过,不如试试。”
宋问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跑了。
宋问很是遗憾,还是带着他们,进了走道尽处的包厢里。
唐霈霖为了显示自己比南王多来了几个月,对京城更为熟悉,于是事事亲为。撩起衣袍坐下,便拍桌道:“上菜!把你这里的招牌菜都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