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则是因为脚站得很酸。
王义廷依旧胸膛挺拔,负手而立。他偏头看了眼躁动的宋问,见她不住的抖脚,说道:“你靠着那边柱子上,休息一下吧。”
宋问摇头道:“不必了。”
看着天色将黑,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
宋问有些抑郁,她的学子科考,为何最受罪的人却是她?
宋问低头,正看着自己的脚尖出神,台上的人终于出声。
“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唐贽眯着眼道,“宋先生,是你说的?”
宋问抬起头,一脸茫然。
唐贽甩着卷子道:“朕批阅的卷子里,可是有不少人提到了你。”
宋问大汗。
这群考生,估计是看宋问有诸多功绩。加上方才的提议,又为陛下所取,是以误会唐贽很看重宋问。宋祈后继无人,不明真相者,多数认为这衣钵,将来会让宋问顶上。
加上那首诗实在写得很好,他们初初听见的时候,也是大为惊艳,便忍不住想要用上。
不想竟弄巧成拙了。
宋问呵呵笑着,用扇子敲了敲额头,说道:“误会。这句话不是宋某说的,是张载说的。”
唐贽:“张载是何人?”
宋问:“张载就是……一位有名的鸿儒。”
“嗯?”唐贽靠上椅背,“朕怎么没有听说过?他是哪里的人?”
他是历史洪流中的人……
宋问抿着唇,说道:“一位隐士。”
宋问这里总有许多他们没听过的人,他们有着各种各样说不出的来历,不可说的身世。
似乎天底下处处都是隐士,而偏偏这些隐士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只认识宋问一个人。
众人心照不宣,只觉得她是在推脱,不愿受这功名。
想她是一位很低调的人。身为太傅的外孙,也不依仗自己的身份。只是低调的在书院做一位先生。
天底下竟有如此超脱之人!
众人敬佩点头。
宋问视线四处一转:“……”
这眼神都不对。
唐贽也懒得与她深究,拂袖道:“发卷子吧。”
礼部官员上前,两手接过,捧着卷子到一侧的桌上,然后开始叫号:“一号!”
考生依次接过试卷。
考中复试的,站到左边。未考中的,站到右边。
宋问便瞪眼看着孟为,拿过卷子后,喜笑颜开的去到了左边。成为本场第一位及第进士。
孟为朝她挤挤眼,比了个手势。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