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五官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宋问耸耸肩,跟着走进屋。
翌日,小师妹就背起包袱回去了。
她来时东西不多,回去的时候倒是不少。小五小六给她塞了满满两个包袱,包括干粮。泱风推托不过,只能带上。
林唯衍送她一路出了长安城,才反向回来。然后乖乖在家等着。
宋问放堂回来,他就跟在后面问道:“高裶那人,是不是要出事了?所以你想支走她?”
宋问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
林唯衍道:“我觉得,你让她自己知道比较好。知道了才有选择的机会。不然等以后,她一辈子都会不安的。”
宋问仰着头叹道:“如果,这是一个人死前最后的愿望,而他又已经做好了觉悟。那我又怎么忍心说出口呢?”
“何况。”宋问道,“这件事情根本没得选择。”
泱风一路打马直出长安。只想离开越开越远越好,带着一丝狼狈的意味。
天快黑了,路过客栈,才停下休息一晚。
是夜大雨,于是空了一日才启程。
又走了十几里路,途径一个小镇。她勒着缰绳放缓了速度。
还未踱完一条长街,终于忍耐不住。调转马头重返长安。
一路快马加鞭疾驰回城,胸口所有迷惘仿佛迎风而解。
是的,她是个轻剑快马,畅意天涯的侠客。从来只做想做的人,想做的事。为何要把疑问抛给宋问,为何要将去留听任高裶?
等她冲进长安,已经是五日以后。
去了侍郎府,侍郎府已然被查封。所有的预测印证成真,泱风心乱慌乱,看所有的东西都是天旋地转般,骑在马上,静不下心。
泱风随意拦了个人,问道:“住在此处的高侍郎呢?”
路人给她之道:“正要押送去大理寺呢。就在前街,姑娘要去看吗?”
泱风迅速追去。
也是巧合。大理寺偏偏选了这一天,这个时辰来押送犯人。
泱风很快便看见了人流,舍了马,抬脚追去。
挤入人群,看见囚车的身影。施展轻功飞到大道中间,拔剑拦住大理寺的去路。
她一抬头,越过众人,看向高裶。
上一次,泱风也是这样囚车前面。可高裶骑着马,低头俯视着她。
这一次,高裶坐在囚车里。他还是低头,默默俯视着她。
只是时移世易,竟只发生在这数日之间。
高裶一如既往的毫无波澜,仿佛猜到她会来一样,
那前排的金吾卫对她实在印象深刻,脱口而出道:“怎么又是你?”
大理寺卿策马过来,厉声喝道:“来着何人,所为何事?知道拦截囚车,该当何罪?”
泱风抬手,指向高裶。大理寺卿跟着望过去。
高裶道:“关卿,能否让我与她,说两句话。”
大理寺卿迟疑片刻,微微颔首,然后挥开众金吾卫。
泱风走上前,踏上囚车,深深吸了口气。
高裶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泱风看着他的眼睛,一瞬间自己也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