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怡轻轻按住他往下的手,可怜兮兮的,“我饿了。”
好吧,不能让老婆挨饿,萧清平一把抱起妻子往浴室走去,在浴室磨蹭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酒店有两个餐厅,一个中餐厅,一个西餐厅,乐怡想吃中餐,点了几道爱吃的菜。
萧清平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乐怡,“烫,慢慢喝。”
乐怡嗅了嗅,是毛尖,“这茶不错。”
新婚夫妻的眼里只有彼此,眉眼传情,说不尽的甜蜜。
一道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清平。”
是程韵,她今天穿了小香风的套装,配上海水珍珠项链,很是雅致,但黑眼圈很重,掩不住的疲态。
“我能坐下来一起吃个饭吗?”
萧清平的眉头一皱,“请坐吧,石太太。”
程韵的脸色变了几变,“清平,你还不肯认我?当年我们抛下你,实在是迫不得已,我们不离开只有死路一条……”
她说着说着红了眼眶,萧清平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
“我新婚大喜的日子,不想听这些,石太太这次是来旅行的?祝你玩的愉快。”
一口一声石太太,叫的程韵肝肠寸断,“我是来见你的,这些年我很想你,儿子。”
萧清平定定的看着她,满眼的怀疑,“你昨天才入境,直接赶来这里,点名要找我,我想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程韵的心口一疼,“这些年我一直托人打听你们祖孙的消息,其实,我之前就打听到了,没敢打扰。”
“这一次是无意中在一个台商那里听到你成婚的消息,就多问了几句,本来……”程韵痴痴的看着萧清平的脸,仿若看到了那个儒雅的男人。“没脸见你,但婚礼当天没有父母在场,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所以我才鼓起勇气赶过来,可惜……”
她强忍着泪珠的样子很是可怜。
“我一直在想,当年跟你父亲一起葬身大海,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她是那么悲伤,那么难过。
萧清平垂下眼帘,乐怡轻轻握住他的手,无声的安慰。
气氛很是沉闷,程韵擦了擦眼角,情绪缓和了下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送上一个母亲的祝福,儿子,祝你新婚快乐。”
乐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这话真有意思。
初听没有毛病,她口口声声祝福儿子,划重点,只祝福儿子。
通常当着一对新人祝福都是说,祝两位新婚快乐。
这态度值得玩味。
萧清平没有抬头,声音低沉极了。
“你知道我们祖孙当初过的多艰难吗?吃不饱穿不暖,没有其他亲人,没有朋友,好几次差点熬不下去了。那一年深夜,寒风刺骨,爷爷倒在雪地里,我扶不起爷爷,也没有钱,四处求助无门,那一刻我绝望的想跟这个世界同归于尽。”
“是路过的乐怡救了我们,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
初识的场景他始终记在心里,从未忘却过。
程韵呆住了,身体轻颤,嘴唇直哆嗦。
萧清平眼眶泛红,“她不仅掏钱给爷爷治病,还指点了我们偷偷赚钱的路子,在那样的岁月里我第一次能吃饱。”
他的声音越来越温柔,“从那时起,我有了朋友,有了第二个亲人,也有了存活下去的勇气和希望。”
萧清平微微侧头,深情的看着乐怡,黑眸中全是点点星光,“她是我灰暗人生中的光,唯一的光。”
所以,谁要是伤害乐怡,就是他的敌人,哪怕这个敌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也不会放过。
这是警告,在场的人都听出来了。
程韵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一对壁人,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