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贤弟同愚兄相交数十载,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快人快语的,却不知是何时学得这圆滑手段,跑到愚兄这里来打机锋?”
听了方济各十三世的话,言沉沉微微眯起一双绿豆大小的小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方济各十三世那张坦然的老脸。
良久,方才展颜一笑,轻轻摇头说道。
“兄长又何必明知故问!”
“愚兄自忖与弟相交从无阴私算计,且不说能不能瞒得过你的感受,只冲着令尊令堂,我方济各自问也是做到了坦诚相待,何来的明知故问?”
方济各十三世淡淡地挥了挥长长的袍袖,略显浑浊的双眸中闪过一道微不可查的精光,坦然地对着言沉沉说道。
“兄长对小弟确实是坦然无愧,可眼下之事怎么说?卡布勒斯上的事又怎么说?”
言沉沉轻哼一声,看着方济各十三世肃声质问道。
“对于新耶稣会,我教廷自有我教廷的打算。你我交情虽厚,可说句难听的,事涉我教廷内政,断没有向贤弟交代的道理。
或许有些许隐瞒,这我承认。可若说有什么算计,呵呵,愚兄敢站在你面前,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方济各十三世仍是一脸坦然地看着言沉沉,相交数十年,他对言沉沉的能力和本事不可谓不了解。
其实,或许言沉沉先天的意念通识比不上易小秋那般逆天,但也绝对是如今世界上当之无愧的个中翘楚。
再加上数十年如一日的浸润与钻研,言沉沉对人情绪的掌控和感受比起格里塔这些真正的强者来说,也不遑多让。
倘若方济各十三世当有什么恶意地阴谋算计,绝对逃不过言沉沉意念通识的感受。
见言沉沉眉头微皱,却没说什么,方济各十三世知道他其实是认同自己所说的话,随即轻轻一笑,继续说道。
“至于卡布勒斯之事我以为,我们的立场应该是一样的,只是没想到你对九星他们的偏见如此之深,才出了偏差。”
听到言沉沉在如此情况下提及卡布勒斯之事,虽然不清楚事情的发展到底如何,但方济各十三世也知道了他这般兴师问罪的架势究竟是为何而来。
绝不是因为自己带张狂来伊斯坦布尔找新耶稣会的麻烦!
“我也以为我们的立场是一样的,却没想到教廷竟然会和龙使徒,鬼巫旗这些势力站在同一方!”
言沉沉冷哼一声,显然方济各十三世是说中了他的心事。
之所以对自己这位多年的老友如此不满,当然不是因为他让张狂同他一起来伊斯坦布尔对付所谓的新耶稣会。
因为这本身也是他们的目的,无论教廷的打算是什么,最起码他们的立场是统一的。
就算是想借张狂之手除掉这个教廷眼下的心腹之患,也不至于让言沉沉如此生气。
他真正的不满在于,教廷竟然试图插手卡布勒斯的内政,准确的说,是干预了易小秋和小镜子的成长。
这才是真正让言沉沉不能接受的!
易小秋和小镜子被徐崇带上卡布勒斯这件事,言沉沉是知道的。或者可以说,若是没有他的准许,徐崇的等人也是根本没办法将他们兄妹带走的。
可是多年不曾回到帝罗兰多的言沉沉根本没想过,易小秋会这么早就接触到九星和卡洛斯那些他看见都头疼的人物。
更想不到小镜子就这么跟着第一祭司去了第三虫洞。
这种事情,连言沉沉自己都不想多沾的!
原本他的打算,是让他们兄妹好好地在帝罗兰多学上几年,稳固下基础之后,再由他带离卡布勒斯,悉心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