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蕙提着枪,呼吸急促。
她和章东亭决斗的时间不算很长,但消耗极大。且全部心神都投入其中,对身周发生的事一时有点茫然。
直到有人举刀向她砍来,她一枪挑了这人。再定睛一看,身周一片厮杀中,冷业竟然也在其中。
他仗着人矮身小,东窜西跳,看着旁的大人捉对厮杀时,便趁机过去助一刀,竟叫他趁机杀了好几个。
忽地有人转身看到了他正杀死自己的同伴,那人狼牙棒一挥,便将他的刀磕飞了,再一脚将他踹飞。
冷业在地上滚了滚,那人已经抢上前,带刺的狼牙棒高高举起,就要朝着他天灵盖砸下!
冷业瞳孔骤缩!
忽地一道银光飞过来,贯穿了那人脖颈。鲜血迸射。
冷业松了一口气,喊了声:“姑姑!”
温蕙抢上来,拔出了自己的枪,将冷业拉到自己身后。枪如蛟龙,扫荡了身周一片。
混战很快就结束了。
当南岛的船只已经被悄悄攻占,岸上的头目也被尽数诛杀,剩下的人看清形势,便投降了。
底层的水手们,原也不在乎上头的人是谁,谁给饭吃,谁给女人,就跟着谁。
年纪大些的人可能已经换过好几个首领了。
温杉一身是血,过来问:“没事吧?”
温蕙问:“怎么回事?”
温杉叹道:“还能怎么回事。你把章东亭都杀了,我还能怎么着?”
温蕙凝目。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温杉悍然道,“当然是趁机拿下当南岛了。”
秦城疯了似的追到淡水岛上的时候,迎亲船队和送亲船队都消失不见了。
但岛上有许多人留下的痕迹,土地有大片的暗黑色。秦城这等人,一看就明白。海岸边还有一些尸体没被鱼吃掉,叫海浪给推回来了。
秦城问东崇岛同来的堂主:“真是来结亲的?”不是来寻仇的?
那堂主也吃惊,道:“是真的。我们大当家也是考量了许久,才下决心结这门亲,真心的。”
这一看就是出了变故啊。
东崇岛这位堂主铁口直断:“定是章东亭卑鄙!假借婚姻之约害我们大当家!大当家大意了!”
章东亭可恨是葬身了鱼腹,有冤都没处申去!
只他们在海上吃这口饭的,大鱼吃小鱼或者黑吃黑原就是常态。便是温杉,也早做好了有朝一日葬身鱼腹的心理准备。
虽然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判断,却不妨碍他们得出一个正确的结论:温蕙、温杉若还活着,定是往当南岛去了!
秦城望着无边无垠的海面,长叹一声。
“走!去当南岛!”
温蕙、温杉不知道是不是还活着,但是,章东亭必须死!
温杉决心去拿下当南岛,想叫温蕙和冷业留在淡水岛上,给他们留几个人手和食物,留一条小船。
因这一战,谁也不能预料胜负。女人和孩子留在这里比跟着他们同去更安全。
温蕙什么也不说,只在尸体上蹭干净枪尖的血,撩起眼皮看温杉。
温杉叫她看得浑身发毛。
这妹妹现在是,彻底管不住了。
冷业凑过来:“我今天杀了好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