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决根本就不想再看见蕉叶:“你安排。”
只他一抬眼,看到温蕙凝视他的目光,带着审视。
霍决微怔,忽地醒悟,立即道:“我根本就不想再见她。”
温蕙的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好。”
霍决沉默了一下,问:“蕙娘,你是怕我留她吗?”
温蕙问:“你在高兴什么?”
因霍决问这句话的时候,明显露出了笑意。
霍决道:“我就高兴。”
温蕙颇无语。
但她经历过两段婚姻,两个不同的夫君,这一个和前一个,是完全不一样的。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温蕙就摆明了车马:“四哥,我不想你有别人。”
霍决道:“我怎会有别人?”
虽则他和蕉叶有过肌肤之亲,但那都过去了。
“我一生只想求你,原以为求而不得,”他道,“如今我求得了,还去找别人?莫非我失心疯了?”
温蕙却道:“因男人总是贪心的,有了妻就还想妾,左拥右抱,还不许女子妒。”
“那是他们傻。”霍决道,“若不爱,何来妒。过去这些年,我日夜都妒陆嘉言。”
温蕙抬眸看他。
“妒的滋味,实在难受。”霍决缓缓道,“似火烧,在心间。入了骨髓,又酸痛。也无人说,夜里很久睡不着,燥闷难言。”
温蕙凝目看了他一会儿,过去依偎在他的怀里,不说话。
霍决也不说话,只将她拥在怀中。
于他来说,这样的时光不能挥霍,要小心地,一息一瞬地过。
但霍决终于还是先开口。他问:“蕙娘,陆嘉言让你伤心过是吗?”
温蕙道:“是吧?”
霍决低头:“什么叫作‘是吧’?”
温蕙道:“他说不可以妒。”
“这话,”霍决道,“就已经让我妒了!”
这是什么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蕙娘为他而妒,他竟不开心。
霍决实在是很恼怒:“似他这种人,生在锦绣富贵中,从小一帆风顺,根本不懂得珍惜为何物。”
霍决求不得的,他竟轻慢对待。霍决怎能不恼。
“唉,”温蕙想了想,同意,“还真是这样。”
又道:“我们不说他了。”
但霍决却转过味来。陆嘉言让温蕙伤心过,那不是正好。让温蕙多念念他的不好,就不会老记挂他了。
多念叨陆嘉言的不好,他岂能放过,便道:“我在京城拿到的信报是,陆嘉言无妾无通房,你过得很好。”
温蕙:“唔……”
许久,她靠在霍决肩头道:“婚姻这事,从外面是看不出来的。便是我自己,都不能说我在陆家过得不好。婆母通达,夫君无妾,锦衣玉食,若还说过得不好,实在对不起自己的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