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惊了下,她穿的也不是衙役穿的衣裳,没想到这丹耶竟然看得出来,见她神色坦然,白玉稍一犹豫,道:“没错,丹耶姑娘好眼力。”不过她竟然没认出她是女子,看来她的男装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方,白玉得意地端起茶,喝了一口,结果险些没喷出来,幸好及时忍住,心里却暗忖,她喝得是什么茶?又甜又咸,还有股奶味。怕被丹耶笑话她没见识,白玉也没问,只放下了茶盅,脸上保持着从容笑意。
被白玉夸奖,丹耶很高兴,因此没有注意到白玉方才的怪异表现,“白公子,那二十两银子请允许奴过着时日再还给你,奴身上已经没钱了。”
白玉大方道:“这钱你不用还了。”
丹耶有些惊讶,随即脸微一红,对着白玉粲然一笑,小声道:“这怎好?”
白玉扬眉笑道:“这有什么关系,二十两银子换来你这位美丽的姑娘嫣然一笑,值了。”
丹耶闻言脸更加羞红了。
白玉借机询问:“你阿爸为何会欠人家钱?”
丹耶心头一酸,呜咽道:“奴的阿爸是个赌鬼,一日离不了赌,每每输了钱,欠了帐,便让人来找奴要钱,奴挣的钱都给他拿去了,依旧填补不了他那无底洞。”
白玉听着有些不禁可怜起这女人来,这赌博太害人,多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皆因一个赌字,白玉目光怜惜地看着她,微微靠近些许,“你没想过要逃离你阿爸的掌控?”
丹耶对上白玉怜爱的目光,心口一悸,随即悲伤的摇摇头,“能逃到哪去?奴离开了这里就没地方可去了。”
白玉手轻轻握着她的手,轻声问道:“你住在这里很久了?”
与她接触过的男人的手不同,白玉的其手白皙素净又好看,一点都不粗糙,丹耶脸又是一红,低声回:“奴自十四岁便住在这里,如今已经有三年了。”
白玉望着她的脸,笑道:“如此你与左邻右舍定然十分熟悉。”
丹耶不明白白玉为什么突然问起她这话,但她还是回答道:“嗯,还算熟悉。”这条街上大多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女子,丹耶虽是与她们熟悉,但关系并不是很好,毕竟有时候她们会为一个客人而发生争执,而且她比她们更忙,白日要去酒楼跳舞,夜里还要应付客人,没时间与那些人打好关系。不过她这几日白日不去酒楼跳舞了。
“你认识一个叫阿依娜的女人么?”
白玉猜测接待蓝衣男子的那位女人叫阿依娜,因为她那屋子上的灯笼写着这个名字。
丹耶一听闻这个名字,顿时变了脸,有些不悦道:“做什么提那个女人?你喜欢她么?”
白玉没想到这丹耶的性情如此火爆,明明方才还一副温顺柔媚的模样,不过白玉知晓,这样的女子最是没心机的,而且听她这话,分明是不喜欢那个叫阿依娜的女人的,这正合她意,白玉连忙向丹耶解释道:“丹耶姑娘莫要误会,我并不喜欢那个女人,我都不认识她。”
丹耶听白玉不喜欢那个女人,才恢复了笑颜,又含情脉脉地看向白玉,“那白公子为何要说起她?”
白玉看了眼门口,随即拉了拉椅子,靠近丹耶,神秘地说道:“我悄悄与你说一件事,你莫要跟别人说。”
白玉谎称道:“那叫阿依娜的女人涉及了一桩案子,我受命来调查她。”
丹耶一听,眸中不由浮起一抹幸灾乐祸之色,“原来如此。”
白玉观察她的神色,随即严肃的问:“你可知她近来与什么男人来往?”
丹耶脸上忽然浮起一起微笑,不知是自嘲还是笑话别人,“做皮肉生意的女人,每晚接待的男人可不少,你问我?估计她自己都不知道是谁呢。”
白玉不觉皱了眉头,随后问:“她可有固定的情郎什么?我方才见到有一个穿着蓝色衣服的男人进了她的屋子。”
丹耶想了想,问道:“那人可是高高瘦瘦的,长得挺英俊?”
白玉心中一喜:“没错。”
丹耶笑道:“你说的那个男人应该是叫加木。”,